走出‘花’廳,蕭俏心裏的怒火仍舊未曾消散,以至於一張小臉都嚴肅的繃著,倒把候在外頭的紅‘玉’綠蠟嚇了一跳。
“姑娘這是怎麼了?”紅‘玉’觀察著她的神‘色’,頗為小心的問。
蕭俏冷哼一聲“沒什麼,隻是碰上一隻‘亂’吠的瘋狗罷了!”
聽蕭俏這樣說,紅‘玉’與綠蠟對視一眼,心覺事情怕是不簡單,可姑娘仿佛不打算在此時此地再提及此事,她們也就不再多問。
此時珍巧閣的東家親自將一個雕工絕佳的妝匣捧上來‘交’到紅‘玉’手上,又笑著同蕭俏說了幾句話,見蕭俏神‘色’不愉,便不多言,隻親自將蕭俏送出‘門’。
有了方才的風‘波’,本想趁著今次的機會好好逛一逛的蕭俏已然沒了心情,遂隻命綠蠟去了一趟‘玉’致齋,自己則與紅‘玉’一道坐上馬車靜靜等候。
回去的路上,一輛看似不起眼的馬車從後頭趕上來,最終與蕭俏乘坐的馬車並駕齊驅。
紅‘玉’挑開馬車左側的窗簾,看清是周府的馬車後才放下簾子同蕭俏道“怕是周家小公子有話要同姑娘說。”
蕭俏皺了皺眉,強壓下滿心的不耐,還是命駕車的家丁放緩行車速度。
隨後她便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低低響起“後日是表妹生辰?”
因著馬車在行進,且隔著一定的距離,是以這聲音並不算十分清晰,卻也不妨礙蕭俏將對方所說的話聽個明白。隻是她沒有料到周平夷追上來竟隻為了同她說這個…….
雖覺無語,可她還是淡淡回了一句“正是!”
“既是生辰,表妹必會宴請親朋於將軍府一聚。”
“平夷表哥究竟想要說什麼?”蕭俏終於忍不住伸手挑簾,卻不想周平夷也在此刻將車簾挑了起來。
兩人的視線頓時撞在一起,蕭俏怔然之際卻仍是看到周平夷正勾著‘唇’神情專注的看著自己,可他那雙仿佛被秋水洗過的黑眸裏卻沒有半分笑意。
“為何表妹的邀請帖卻遲遲不曾送到我的手上?”
蕭俏身子一僵,腦子裏接連蹦出幾個問題,這事兒不是娘親安排的麼?娘親總不至於會將他給落下吧?
疑‘惑’之餘她略顯尷尬的道“我……我忘了……”
周平夷微微一笑“忘了?”
他……他笑了!我天!這十二三歲的少年笑起來為什麼會讓她覺得汗‘毛’直豎頭皮發麻?
“平夷表哥不是外人,又何須邀請帖!”說完這話,蕭俏恨不得‘抽’自己兩下。
“不是外人麼?”周平夷滿意的點了一下頭“甚好,那麼表妹,咱們後日見。”
直到周平夷乘坐的馬車拐過街去沒了蹤影,紅‘玉’綠蠟的輕笑聲在車內響起,蕭俏才反應過來,方才她說了什蠢話。
隻是周平夷他一再接近自己究竟是什麼意思?
原文裏曾不止一次提到周平夷‘性’情清冷涼薄,為人處事看似溫和卻透著一種疏離,可自從她認識他以來,他卻暗地裏提點過她好幾次,她不是個會自作多情的人,卻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人,周平夷的另眼相待,要麼是因著對她動了心,要麼便是別有用心!
今日他出現在珍巧閣,多半是陪那幾個丫頭來挑首飾的,可周平夷是個會陪小娘子挑首飾的人麼?
蕭俏的‘唇’邊勾起一抹弧度,那三個丫頭中定有一個是周平夷看得上的!周安寧是親堂妹,可以直接排除,那賀楚楚又是個空有外貌沒有腦子的,他總不至於那般沒眼光,如此看來就隻剩下那誰了!
那麼她可不可以這樣猜測,他問她要生辰宴的邀請帖其實是為了見某人?
這麼一想蕭俏立時便釋懷了,可釋懷之餘心裏又有些許小小的遺憾惋惜,隻是這遺憾與惋惜究竟是因著什麼她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