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紅‘玉’出宮將宮裏發生的事情同長公主細說分明,翌日長公主果真攜著莊嬤嬤與紅拂一道進宮,到了永寧宮,她是絕口不提蘭妃小產一事,隻拿些自己孕期的發生的事情來說。
太後是長公主的生母,她老人家一貫就疼愛‘女’兒,一想到‘女’兒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心裏頭便替她高興,是以即便她說的都是些瑣碎的事情,太後聽著也覺得很是舒心。
隻是如今‘女’兒有了身孕,少不得要給將軍府再添個一男半‘女’,可兒子的後宮雖不充裕,卻仍是那般的不太平……自‘私’單薄於一國之君來說絕非好事!
想到這兒,太後一雙‘精’明睿智的眼睛裏突然劃過一抹幽冷的厲芒。
原本正纖手破新橙的長公主敏銳的察覺到太後的異樣,遂勾了勾‘唇’角笑道“母後今兒好似心事重重,莫不是不高興兒臣賴著您?”
太後回過神來嗔道“說的什麼‘混’話,自打你出閣後,便難得有機會進宮陪伴哀家,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哀家怎會不高興?”
“既如此,母後為何不肯展顏呢?”長公主一邊將親手剝好的鮮橙一瓣一瓣的掰開擺在粉彩描金的瓷盤裏,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
太後是何其‘精’明的人物,縱然長公主隻字未提蘭妃小產一事,憑太後對自己閨‘女’的了解,也能瞧出長公主其實早就曉得了昨日發生的一切。
“阿婉,你此番進宮怕不是來陪伴哀家的吧!”
太後心裏其實有些不舒服,蘭妃小產一事牽連甚廣,不單是皇上,連她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事發後來求她為蘭妃做主,來請她還皇後清白的人一撥又一撥,已經足夠令她煩心,若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幹涉其中……
其實太後了解長公主,長公主又何嚐不了解太後?太後現下心裏的想法,長公主早已猜到了七八分,是以對於太後的話她既沒承認也沒否定。
“昨兒的事兒兒臣有所耳聞,但內宮之事又豈是我能幹預的?母後跟阿弟都不是糊塗人,犯不著要我來多嘴,如今母後憂思太重,兒臣唯有陪伴左右,能讓母後高興一些便是兒臣的造化了!”
長公主這番話說得很漂亮,到底是母‘女’,她知道怎樣能夠平息太後心裏的疑慮與怒意。
果不其然,太後此刻的神情果然輕鬆愉悅了不少“還是阿婉貼心懂事,不像你阿弟那般叫人不省心!”
太後嘴上埋怨,心裏卻替蕭祈感到難過,喪子之痛,夫妻生隙,這於他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打擊。
長公主心知太後思慮過甚,對於蘭妃小產一事一時怕難以釋懷,她也不去勸她放開心‘胸’,隻時時伴著她,或說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讀一段佛經,盡量的去分散她的注意。
而這幾日,蕭萱並同蕭鈺除了上禦學監也沒落下請安,兩人也不替皇後求情,那乖巧孝順的模樣讓太後瞧了隻覺欣慰又心憐。
至於蕭俏……
也就是在事發五日後,蕭俏找來了蕭萱身邊的一等宮‘女’紙鳶,同她耳語半晌後便讓紙鳶帶著“蕭萱親自準備的補品”去漪蘭殿探望“身心俱損”的蘭妃賀氏。
紙鳶去了不過大半個時辰便回來了,且眼裏閃動著喜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