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男人深深地喘著粗氣,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按壓腹部鮮血淋漓的傷口,另一隻手搭在一旁的樹上。他麵露痛苦,幾經掙紮想要站起身來,殘破的身軀卻沒有給他絲毫力量。與之相對的,他的雙眼睜大,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場景,從中倒映出一片橙紅......
......這是一個燃燒的村落。
村落中似乎還有其此起彼伏的哭喊聲、尖叫聲、槍聲,每一聲都令男人的身軀顫抖不止。
“阿鋒,你在哪?!”
“鋒哥,救我呀!我不想死!”
“嘣!......”
“鋒哥哥,我好熱,好害怕,救我......”
“......”
男人撐著樹幹的手漸漸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好像要把樹幹捏碎一樣。正當他不顧一切地打算站起身來衝進村子時,背後一聲戲謔的笑聲傳來:
“喲?這裏還有一個。”
男人迅速轉身,但還是慢了一步。
“嘣!”
一聲槍響,男人胸口中彈,應聲倒地,一個身穿自製迷彩服,腳踩皮靴,把玩著銀色手槍的棕發壯漢映入眼簾,身後竟還有數十人跟隨,每人手上都拿著各式各樣的製式武器,甚至還有火箭筒,儼然是一個武裝組織。
棕發壯漢沒有理會倒在地上命不久矣的男人,他隻是招了招手,背後兩個小弟驟然衝出,提起手中的機槍就就向村子的方向開火,猙獰地麵孔在火光的映射好似魔鬼。
男人眼角流淚,無力地舉起右手,伸向村子的方向,好像想要抓住什麼,但是那裏除了火光一片,再也沒有其他的身影......
“啊!!!!!”
在巨峽市的某一間小公寓中,男人嚇地尖叫著坐起身來,全身汗流浹背,臉上淚水如注,好似被噩夢驚醒。他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雙手不自然地顫抖,突然緊握,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驅散心中的不安。
男人叫陳鋒,剛才發生的,不是他的夢,而是他的記憶。
陳鋒本來是一名華夏的邊防武警,年少有為,不到而立之年就成了武警支隊的中隊長,並且為人和善,深受當地老百姓和手下士兵的愛戴。
一天,上級下達了新的命令,命陳鋒率部前往華夏邊境線的一個小村莊截住一個跨國販毒團夥,這樣的工作陳鋒做了不止一次,沒有多想就欣然領命。他依靠對村落的熟悉和與村民的關係,精心設計了一個包圍網,令副隊長率領主力在通往村落的必經之路設下埋伏。陳鋒率領另一小隊在一旁策應,一旦犯罪團夥出現,陳鋒就將迅速截住他們的退路,與副隊形成兩麵包夾之勢,一舉拿下。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攔截任務,簡單到陳鋒都沒有強行令村民撤離,隻是簡單地叮囑了一下。
但意外就發生了。
陳鋒的小隊隻剩他一人存活,而副隊所率主力也被打得十不存一。陳鋒在暗中聽聞,隻能拖著受傷的身體一點點向村落的方向移動,企圖改變什麼,可當他到達時,已經晚了......
陳鋒坐在床上,緊咬雙唇,麵色慘白,眼中充滿了痛苦與愧疚。這已經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夢見這些記憶,但是每一次,他都疼的刻骨銘心。1
忽然,漆黑一片的房間中一抹綠光微微亮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好似心跳的聲音:
“咚...咚......咚...咚...”1
但不知是否為錯覺,當綠光亮起時,陳鋒的臉色卻有所好轉,眼中的悲傷有所消退。隻見他在床邊輕輕將發光的物體拿起。
這是一個白色的短劍,長度不過二十公分,全身由不知名的材質構成,非金非木,握在手中卻溫暖如玉。劍鞘為透明狀,在劍的中心有道紅色的V型線條勾勒在整個劍身上,為這柄短劍增添了一絲生命的活力。而現在,被劍鞘覆蓋的劍刃根部,綠色的指示燈忽明忽暗,剛才的心跳聲就是從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