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貴在裏間低聲驚呼,似乎是羞愧難當,“是元慶在外邊,瑤瑤,我們頭先說的話想必他悉數都聽到了。”
田瑤輕笑,“那有什麼呢,元慶不是外人。”
“我有說過他不夠坦率。。。”
田瑤笑著寬慰,“那也是實情啊。”
又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響,跟著房門打開,田瑤披了件灰色長衣出來,笑著說道:“元慶,你幾時回來的?督府衙門的情況如何?”
我說道:“昨天夜間,”把和楊玉夜探督府部經過簡要說明一遍,末了說道,“六小姐,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田瑤回身關上門,“有什麼事你說。”
我沉吟了陣,從在三法監遇到常袞開始,他提出的要求,到我夜間做的思考,以及狙擊田心的計劃一五一十和盤吐露出來。
六小姐側身聽得很仔細,略一思索,“你這想法可行,我稍後和懷光、四哥、五姐、七妹、老九商量下,做個妥善安排,這兩天就把事情辦完,”她眼波流轉,笑著打趣我,“元慶,你今次真是長進了,沒有像從前在突倫川那樣擅作主張,戳傷老九心意。”
我聽得汗顏,說不出心下有多麼感激郝貴。
天光大亮的時候,徐登封從督府衙門折轉醫館,到病室探望十三,我和六小姐、郝貴在旁邊候著。約莫的檢查過後,徐登封說道:“三法監的刑吏下手還是有輕重的,十三傷口看起來嚇人,其實都在皮肉上,沒損害骨頭,我們救助也得宜,沒有爆發炎症,將養個十天左右,應該就能好返。”
三人略鬆口氣,我本來想要詢問昨夜他在督府衙門的見聞,可是看他神色疲憊,步履艱難,知他一夜操勞,也不好再開口,“辛苦徐大夫,看你累得不成人形,可要休息。”
徐登封打了個哈欠,雙眼俱是血絲,伸手自衣內摸出樣用黑綢包裹的物品遞給我,“我昨夜在督府衙門出診,碰到厲山飛,和她勾談了幾句,其人要我轉交一樣物品給你。”
厲山飛三字自徐登封口中吐出,原本僵臥著的十三立即一躍而起,急切問道:“是什麼物品?”
旁邊坐著的郝貴別開臉,迅速眨落眼底淚水,神色如常上前扶住他,“小心傷口。”
徐登封若有所思看看十三,又看看容顏慘淡的郝貴,半真半假說道:“十三,看你緊張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厲山飛才是你老婆呢。”
十三哪裏有心情理睬他,拚命催促我,“大光,趕快解開綢布看看厲山飛給你什麼東西。”
我心裏歎氣,接過物品,放在桌上,解開麵上的綢布,發現裏邊是一隻四四方方的烏木盒子,微微散發古怪幽香,摸起來還有些沁手,盒子開口處掛著一把青銅鎖,造型像隻白練玉龍,龍頭處削平中空,做成鎖孔。
十三皺眉道:“開鎖的銅匙呢?”
徐登封趕緊高舉兩手,“天老爺在上,厲山飛沒給我鑰匙,就這麼個盒子,不過她有提到鑰匙在誰的手裏。”
我問道:“是在誰的手裏?”難道是田寬?
“說是一個叫田寬的人。”
我和十三麵麵相覷,齊聲脫口說道:“田寬?”果然是他!
六小姐也驚訝道:“我伯父和厲山飛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