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下山的時候,順便帶走了田適,小少年不舍得走,流連再三的看土豆,讓土豆心裏恨極,個饞豬,肯定是記掛那半掛獐子肉,想到這裏忍不住兩眼放火炮,恨不得將他一炮直轟下山。
細胳膊當然是拗不過大腿的,田適最終還是跟著聖上下山,臨走時候殷殷囑咐宇文順,“大人,務必盡快帶土豆回宮,我在大明宮等。”
宇文順含笑說道:“放心,會的。”
土豆撇嘴,不過心下還是高興的,半掛獐子肉是我的了。
等兩人走的不見人影,小人兒迫不及待把獐子肉從烤肉架子上取下來,放在自家小身子旁邊,這才安心躺在巨石上,本來小眯一會兒,然後爬起來把獐子肉都吃掉,可是她吃的太飽了,早間的涼風吹在身上也太舒服了,結果半刻鍾功夫都不到,她很不幸真的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此身已經是在山腳的感業寺廂房裏邊,窗明幾淨,知了長鳴,武才人和宇文順正在下棋,柴胡在旁邊伺候茶水。
她光著腳爬下床榻,花容失色的發現,香噴噴的獐子肉不見了。
是誰,是誰不顧道義吃掉了我的獐子肉?
她腦中飛速旋轉,武才人病體才堪堪康複,哪裏敢放開肚兒吃葷腥?柴胡是個下人,怎麼敢背著主子偷食,扣除這兩個,隻剩下一個人。
宇文順眼角餘光掃到土豆幾欲噴火的眼睛和咬牙切齒的小模樣,曬笑了一句:“不就是半掛獐子肉麼,我吃了怎麼的?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個子這麼小,吃這麼多?也不怕撐著。”
武才人隻微微的笑著打量兩人,眼神甚是溫暖。
土豆氣得說不出話,呲著尖銳的小牙齒,正打算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轉眼之間卻又改變主意。
姓宇文的饞嘴,俺今天非把你整治痛了不可,叫你以後還敢偷吃我的東西。
小肥童子收起爪子,很老實的低著頭,走到宇文順跟前,“大人,我對不起你。”
宇文順斜著眼,他存心逗弄土豆,似笑非笑道:“你是挺對不起我的,為了吃完那半掛獐子肉,我幾乎要脹死在這裏了。”
土豆也不動氣,隻更加愧疚的低下頭,“大人,不是為這個,是我做了其他對不起你的事,不過你也要原諒我,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知會我一聲就吃掉獐子肉。”
宇文順奇了,“你做了什麼事對不起我?”
土豆小小肩膀微微聳動,低著頭一言不發,“我擔心說出來你會揍死我。”
宇文順嗤笑,“我是那種揍小孩的人麼?”
土豆不聲不響的戳他一刀:“才人都說過了,你揍死過小孩呢。”
宇文順語塞,氣極反笑道:“你倒學會拿才人的話擠兌人了。”
武才人微笑,眼波流動間光華奪目,“土豆你隻管說,宇文大人若是要為難你,我替你說情就是了。”
土豆不依不鬧,“不行,才人,你得保證不讓宇文大人揍我。”
武才人也給她挑起好奇心,“好,妾身保證就是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大人的事,快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出來吧。”
土豆心裏奸笑一陣,臉上越發沉痛,“我今天早晨吃的太飽,於是趁著你們送聖上下山那功夫,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恩恩。。。”
宇文順臉上露出嘔心的表情,“這種烏糟事你說出來幹什麼?”
土豆光光的小腳板兩隻大腳趾鬥在一起,模樣看來似乎是極其羞愧極其難以啟齒,其實心裏快活的大笑,“我恩恩完,發現身上沒戴東西擦屁屁,沒有辦法,隻好拿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