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的說道:“我希望小賢的爹再不要虐待她和媽媽,我希望小賢考進太醫署,我入贅去小賢家裏,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永遠都是我和小賢的好朋友。”
我怔了怔,我是什麼時候成了範健和屠賢的好朋友的?
不過,那也不錯。
“前三項我是不敢肯定,最後一項,應該是不會有大問題的。”
範健眯眯的笑,“那就好,”又往我身旁蜷縮,喃喃道:“你身上好暖和。”
我笑著說道:“可能是因為晚飯的時候我喝了點酒的緣故。”
說到酒,不期然的想起田心。
她在突倫川可好?
我很想念她。
暗自決定回家後給她寫封信。
這信件最後寫倒是寫了,但是內容卻不是我想說的,原因在於田適深夜來訪,纏著我和十三閑話,總有不肯走,我念著明天要上課,也不敢太熬夜,隻得一邊敷衍兩人一邊給田心寫信。
而有兩個不識趣的家夥在場,那些想念和愛意又怎麼好意思悉數都寫出來?
結果信件送出去沒多久,田心就回複我,大罵我懶惰,給她寫的信半點也不用心,通篇上下沒見到一個好看的字,沒有一句好聽的話,我恁不想寫,也不用委屈自己再寫,她反正也不想再看了。
天可憐我。
趕緊連夜寫信說明當時情景,滿滿寫了三大篇,幹淨工整,總算哄得她轉怒為喜。
當天晚上田適就住在玫瑰園裏,第二天天還沒亮,他趕回錦繡山莊,等我傍晚放學回家,就接到他用鴿子送來的消息,說他拐到了土豆的終身。
不服不行。
十一月下,土豆正式入宮,是宇文順親自來接,許弘問他安排了哪個位子容納小肥童子,宇文順回答是到辰寧宮給待產的先帝宮人武珝做近身宮女。
土豆一聽就倒地大哭,滾來滾去的,“不是說去禦膳房的麼?”
宇文順好言哄她,“才人娘娘身懷六甲,每天各種進補品流水不斷,可是她隻得一個肚兒,又最注重修身,想來也吃不了多少。。。”
土豆登時止住了哭聲,快手快腳從地上爬起來,“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入宮啊。”
許弘和厲山飛啼笑皆非,許弘輕聲歎了口氣,摸了摸土豆圓潤的臉頰,輕輕落下一吻,“好孩子,多保重啊。。。”
跟著眼圈一紅,慌忙轉過身去。
土豆進宮的第八天,太醫署的藥博士原仲平大夫差人給我送來一封信,隨後他懸梁自盡。
信中寫著一劑藥方,說明是他根據當年的殘本筆記配出來的碎金夫人藥方。
我拿了藥方和於休烈討論,他也吃不準方子內容的真假,最後我們決定照著藥方配出毒液,買兩條狗試用看。
至於原夫子的母親,拿到方子的當天我就讓於休烈出麵,解了她身上的符咒,又給了她五千兩銀子養老,加上太醫署對編製博士家眷的補貼,隻要她有生之年不做荒唐的花銷,安度餘生是沒有問題的。
至此長公主開出的仇人錄,我完成了第一筆。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期間屠湛好幾次讓屠賢帶我上她家吃飯,保藏已經離開屠家回鄉下養老,現在幫著屠湛料理藥園子的是屠賢媽媽張氏,偶爾屠賢也會幫手,家裏雜事另外請了一對李姓中年夫婦打理,那兩人一看就是老實人,粗手大腳卻甚是幹淨,男的壯健,女的溫順,又做的一手好菜,屠湛用的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