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裏麵守了一夜,今天早上小姐親自給啞娘入棺了。小姐,小姐……”翠丫說到這裏眼淚就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嗯噎的再也說不下去了。
“翠丫,別這麼傷心了,小心讓莫兒聽到,她豈不是更傷心了。”沈玉兒上前挎住翠丫的胳膊,輕輕地給她擦著淚水,自己的眼淚卻也不爭氣的也跟著向下流。
“莫璃姐姐,”翠丫終於忍不住一夜的煎熬,抱著身邊這位溫柔的姐姐低聲哭了起來。
眾人互看一眼,都知道這小丫頭昨天晚上,一直都陪著風小莫在大殿裏,兩人靜悄悄的過了一夜,傷心難過擔憂害怕不安恐懼,所有的情緒都得她一個人來承受,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從沒有見過這般世麵的小丫頭來說,的確是莫大的壓力和恐怖。
同樣說來,對風小莫這個一直是眾星捧月一帆風順的人來說,麵對如此的打擊,眾人心中更加惻然,還不知道她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眾人想到這裏,就更加的擔憂風小莫的現狀,不住的看著緊閉的大門,但是翠丫還趴在莫璃的懷裏,兩人都哭得跟個淚人一般,大家也不忍心打擾,更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待這二人終於哭的差不多了,翠丫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下心情,才斷斷續續的說道,“小姐昨天晚上一直抱著啞娘,我怎麼勸她,她都聽不見,就那樣抱了一夜。今天早上,她才給啞娘換了衣裳,入了殮。小姐,小姐……”
說到這裏翠丫又開始哭了起來,“小姐她變得好憔悴啊,我從來沒有看過小姐像現在這般,話也不說,飯也不吃,連眼淚都流幹了,愣愣地坐在那裏一動都不動。坐了整整一夜了,現在還,還……”
趙武等人聽翠丫說風小莫如今這般,心中更難過起來。沈玉兒本來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跟決了堤的洪水不般,哭的更加洶湧了,嘴裏也斷斷續續的說著,“都怪我,都怪我……”
趙武聽沈玉兒這般自責,連忙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當時那種情況,誰會想到呢?而且,說起來也是我沒注意到,就算要怪,也應該怪我。”
王朝馬漢等人聽趙武這麼說,也都不自覺的低了頭,他們本來都是一直跟著風小莫身邊的,要不是到了上京,他們也不會離開風府,要不是到了上京,他們也不會想著要建功立業什麼的,要不是到了上京,啞娘也絕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幾人傷心難過,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等做了好一會兒,大家才想起來。趙武看看已經升起來的太陽,問翠丫,“莫兒說讓我們進去了嗎?”
翠丫這才想起來,擦了淚水道,“小姐說讓你們進去看看啞娘,等看完了,也好早點蓋了棺。”
說到蓋棺,翠丫和沈玉兒又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眾人看這兩人又開始痛哭起來,又輕聲勸慰了幾句。想到還要進去見風小莫和啞娘,沈玉兒終於又止住了淚水。
翠丫不想讓風小莫看到自己痛哭流淚的樣子,唯恐再勾的她更傷心了,連忙也擦了眼淚,小心翼翼的開了靈堂大門,帶著眾人進了靈堂裏麵去了。
眾人一進靈堂,就覺得裏麵是有冷又靜,待過了一會兒,大家的眼睛才算是適應了。等走到了裏麵,眾人才看見風小莫,靜靜的跪在靈位前,一身憔悴。
眾人靜靜地跪了下來,一個個的給啞娘磕了頭。磕完頭,沈玉兒又默默地哭了一會兒,眾人也低著頭,心痛難過,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先開口說話。
風小莫見眾人都不開口,微微調整了下身子,才開口道,“你們都來了?”
因為風不棄不在,大家也不好回答,什麼叫都來了,還是風小莫現在,根本就已經把風不棄給排除再外了。
“風不棄昨天已經來過了,想必他的事情,你們也都已經是知道了?”風小莫的聲音有些沙啞,因為一夜都是滴水未進,風小莫感覺自己的嗓子特別的幹澀,每說一個字,都艱難痛苦的很,嗓子裏的空氣就像是一片片刀片似的,一下一下的割著嗓子,疼痛難忍。
“莫兒,到底是因為什麼?難道你是懷疑不棄,這怎麼可能呢?”趙武聽到風小莫的聲音,隻覺得那心中的難受更甚,聽風小莫說的艱難,他自己的心裏也難過。可是風不棄的事情,這也是他們兄妹之間的大事,身為大哥,趙武覺得自己有必要要向風小莫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