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莫卻沒有看到蔣通那不正常的臉色,嘴巴還是不停的繼續道,“我當時我就高興啊,心說這糕點是終於來了,我高興我就抬頭了,這糕點來了我還能矜持嗎,我肯定要抬頭啊,是不是?”
風小莫見蔣通本著一張慘白慘白的冷臉理也不理自己,就轉向身邊的翠丫,對著翠丫也做了個“是也不是”的表情,翠丫立刻狗腿的一笑,答道,“是是,您肯定要抬頭。”
“是吧,”風小莫等到翠丫肯定的答複,越發來勁了,轉頭又繼續對著蔣通的一張紅臉繼續道,“我這一抬頭,媽呀——”
風小莫突然的一聲大叫,把本就緊張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等眾人都回過神來,就看見風小莫一手拍著自己的小胸脯,一手緊張的指著蔣通那仍舊一動不動的身軀,顫抖著嗓子道,“我一看見你這刀疤臉,你說我能不嚇一跳嗎?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你怎麼就長了張小白臉呢,你長了張小白臉就小白臉吧,這世上又不是沒有吃軟飯的男人,多你一個吃軟飯的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可你吃軟飯你就應該盡忠盡職的吃軟飯,你,你,你一個吃軟飯的,你在臉上弄條刀疤,你嚇唬誰呢你!”
風小莫起初的話就說的有些不好聽,司馬文壁見她現在越說越是過分了,唯恐蔣通發難,趕忙“冒死”嗬斥道,“莫兒,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能對蔣先生這麼無禮呢,趕快道歉!”
風小莫被司馬文壁這麼一嗬斥,立刻就縮了腦袋,還有些委屈又不服的道,“我說的又沒錯嗎?”
司馬文壁見風小莫這麼縮著小腦袋的樣子,心裏又軟了,想到昨天的種種,又覺得自己這聲嗬斥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是蔣通設計她在先嗎?
風小莫見司馬文壁沒有了話,還以為司馬文壁這是認同了她,又得意的對蔣通一笑,道,“我今天來呢,就是跟你來道歉的,剛才不是就跟你說了麼,我是來道歉的,但是道歉歸道歉,我這解釋也是要解釋一下的,要不然我多冤屈啊,你說是不是?”
蔣通還是不理她,風小莫無奈又轉向身旁翠丫,極委屈的道,“你說是不是?”
翠丫今天極配合風小莫,可能她也認為昨天風小莫那般生氣,必然是蔣通這張小白臉所致,所以單是風小莫向她問話,她都極配合,極狗腿的奉承著,“是是是,小姐您說的是,太是了!”
兩人一唱一和,風小莫今天也過足了唱戲的隱,一番話說下來,隻把自己比的那竇娥還冤屈,比那黃連還苦悶,末了風小莫還來了個總結式的點評:“總之我今天的道歉還是極真誠的,我的態度還是極誠懇的,當然,我昨天所受的冤屈也是極大極過分的,而我今天所說的話,也都是極對的。所謂的真理,我想也莫過於此了吧?”
翠丫連連點頭,一手還擼著衣袖,“摸過魚刺摸過魚刺!”
風小莫聽了,愣著眼睛看她?
翠丫驚覺,也疑惑,“摸過魚刺?哎小姐,這跟摸過魚刺有什麼關係?”
岡日森格搖搖頭,反正它是不吃魚的!
“我的意思是說,莫過於此,什麼摸過魚刺,你真是!”
被翠丫這麼一打岔,司馬文壁見風小莫似乎忘記了蔣通的事情,連忙把風小莫往一旁拉去,邊走邊說道,“今天一定有糕點,我已經讓廚房做了,我們趕快去。”
風小莫總結性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邊掙紮著司馬文壁鉗製著她的手臂,一邊嘟嘟噥噥的也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麼,隻不過斷斷續續的還有幾句傳過來,翠丫在這邊心裏暗暗感歎,小姐好毒的嘴巴。
“我說的對的,你看他那張小白臉……多活靈活現啊……那條大蜈蚣……軟飯的……”
兩人漸漸遠去,一幹看熱鬧的隨從也不敢久待,該跟著的連忙盡職盡責的跟過去,該撤的連忙找活撤了去,轉眼間就都消失不見了。
翠丫見眾人都跟著走了,就連岡日森格也不管不顧自己,隻知道一心跟在風小莫的身後,翠丫看看蔣通臉上那種活靈活現的大蜈蚣,有些心虛的一笑,“摸過魚刺,嗬嗬……”
見蔣通一雙三角淩眼轉向自己,目不轉睛的冷冷盯視,翠丫拔腿就跑,“小姐,等等我啊——”
無名冷冷的看了一眼還僵直不動的蔣通,出聲道,“這是少爺身邊的丫頭,先生最好還是不要隨意的動,要不然,隻怕在殿下那邊,也不好交代!”
說完也不管蔣通白了又紅的臉色,也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