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丫見風百裏這般怒氣之下,不但沒有責罰風小莫,反而自己理虧一般摔在袖子去了,不禁有些不滿風百裏的做法,彎下腰對著風小莫的耳朵火上澆油的道:“小姐,你看老爺都被你給氣糊塗了,連你是男是女都快分不清了。不過,我聽老爺這話的意思,你要是再不聽他話的話,可以可是要和你斷絕關係了呀!”
風小莫和風百裏的相談不歡而散,風小莫也知道自己的這幾句話,隻怕已經引起了風百裏的警惕了。但是,風小莫想,就算是拚了風百裏的滔天怒火,這一次,她回上京要做的事情也是絕對不會中斷的。
“莫兒好像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了!”風百裏一回到書房,就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經過了剛才的事情,趙闊自然也知道風百裏說的是什麼事情,但是一想到剛才那句逼人的問話,趙闊的眉頭就又緊皺了起來。
風百裏見趙闊不說話,心中就更肯定了剛才的猜測,心中也越發的著急起來,捶著拳頭,慌張的道,“這下子該怎麼辦?這下子該怎麼辦?”
趙闊見風百裏已經有些亂了方寸,連忙勸道,“將軍莫要著急,將軍先莫要著急。”
“不急不急,”風百裏一拳打在案頭上,“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叫我不要著急,你剛才不是都聽到了嗎?莫兒問我,當初她的娘親是怎麼死了的!她都知道了,他一定是都知道了!”
趙闊見風百裏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一時間他心中著急,撚須思考了半天,卻又並不能理出什麼頭緒出來。
趙闊正想著,突然聽到一聲巨響,趙闊一抬頭,就見到地上已經滾出了塊碎掉的案頭來,再看風百裏的拳頭,那上麵已經是鮮血淋漓了。
趙闊心中一緊,上前又勸道,“將軍這又是何苦呢,這,這……”
風百裏躲開趙闊來護他拳頭的雙手,沉著聲音道,“一定是蔣通那廝,定是他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了莫兒。”
趙闊還要上前的身形便定住了,他聽到風百裏繼續道,“我今天就去宰了他,我管他是什麼睿王府的管家,還是什麼諸葛謀士,我什麼都不管了,他敢不顧我的警告,把當初的事情都告訴了莫兒,那他就別怪我不顧當初同生共死的情分,我今天,我今天就要為當年那些枉死的人報仇,報了仇,我就當是替莫兒報了這血海深仇,這樣以後莫兒還要怨恨我,我也是認了。”
眼看著風百裏邊說邊走,就要跨出書房了,趙闊急忙追了過去,拉住風百裏的手臂,勸道,“將軍要三思啊,蔣通如今是睿王府的管家,那說是管家,其實我們都知道,這麼多年,蔣通追隨三皇子出生入死,每每遇到問題,那又多是他為三皇子出謀劃策,蔣通他如今在三皇子的心中,那地位早已經是不同往日了。將軍要是這般貿然一去,那豈不是真的就和三皇子撕破了臉皮了嗎?”
“撕破了又怎樣?”風百裏掙開趙闊的雙手,“如今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難道我還會怕他這個蔣通,當年他在我手下,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參將,現如今他傍著了個三皇子,居然就不顧良心,打起了莫兒的主意,他也不想想,這天下誰都可以對不起莫兒,唯獨我們不能,他蔣通尤其不能。他居然沒了良心,你說,你讓我怎麼能繞了他?”
“可是他前麵不是還有一個三皇子嗎?”趙闊跨步擋在風百裏的前麵,繼續勸道,“咱們也不能和三皇子撕破臉皮啊,先不說三皇子如何重用這個人,單是三皇子自己,他現在深的皇帝陛下的寵愛,難道我們還要和陛下也惱了不成。再說了,就算是為了少爺,咱們也不能和三皇子鬧僵了。而且依我看來,少爺現在也未必就知道當年的事情,將軍隻怕是冤枉了蔣通了。”
“冤枉?”風百裏好不容易平息點了的怒火又起來了,“就他那樣的小人,一肚子裏全部都是壞水,我會冤枉了他?”
“將軍先聽我說,按理說將軍上次已經警告過了蔣通,萬不可將當年的事情告訴少爺。將軍那般在乎少爺,這些蔣通也都是知道的。若說蔣通要冒著與將軍決裂的風險,還有,還有這件事情本身和少爺也是密切相關的,而且這件事的出謀人,也是他。他要是就這樣告訴了少爺,那豈不是等同於他告訴少爺,他自己就是少爺的仇人嗎?蔣通就是再想告訴少爺當年的事情,他也絕不可能就這麼直說的。依我看來,蔣通不過是一直都在試探我們少爺,其實他自己應該也不想提當年的事情,他不過是在試探,不過是在尋找,我們少爺的底線到底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