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被他侵略的目光盯出一身冷汗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回答“想”還是“不想”。
不管我回答什麼,都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想讓蘭知薇出庭,但已經沒有蘭知薇這個人了,如果我站上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不想的話,邢以風這邊我是絕對糊弄不過去的。
“蘭知薇朋友”的這個身份其實很脆弱,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我是蘭知薇的朋友,邢以風現在還沒懷疑我的身份,他隻是想要逼迫“蘭知薇”出來。
但是如果我拒絕了的話,憑邢以風的腦子,他一定會想出不對勁來的。
“這件事情我們做不了主,誰知道蘭知薇願不願意出庭呢?”
就當邢以風緊盯著我不放的時候,蘇問在一邊回答:“況且我們也不知道蘭知薇在哪裏,這些話你應該直接去和蘭知薇說。”
蘇問的尾音淡淡的在醫院走廊裏飄散,我這才如夢初醒,後背都跟著滲出冷汗來。
邢以風這是在詐我,不管我說想還是不想,都說明我和蘭知薇有聯係,最起碼如果我代替蘭知薇答應或者拒絕。
這就說明我能夠和蘭知薇溝通,隻要邢以風確定我能和蘭知薇溝通,那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估計會全方位盯著我,憑他的手段,我遲早會露餡的。
我越想越後怕,幹脆一直坐在椅子上,話都不說一句了。
怪不得蘇問讓我從頭到尾什麼都不要管了,就我這個腦子不管吃多少虧都不長記性。
見我們不上當,邢以風的薄唇微微抿起,薄涼的視線在我們兩人之間劃過,近乎是冷漠的說道:“這是我的條件,如果她不來的話,我什麼都不會做。”
邢以風的話音落下,我們之間的氣氛僵硬很久,一直等到裏邊的顧柔兒開始咳嗽,才吸引了一些我們的注意力。
但是邢以風沒有進去,他隻是冷漠地靠在窗台上看著,裏邊的顧柔兒一直在哭喊吵鬧,但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
“既然這樣,那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就做不了主了。”
蘇問從善如流的把我拉起來,非常平靜的說道:“我們會盡力尋找蘭知薇的,如果真的找到了她,我們會將你的話傳達給她的,不過她是否同意我們就不清楚了。”
說著,蘇問拉著我就要跟邢以風告別。
我還有些在意顧柔兒和邢以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被蘇問帶走的時候我還問了他一句:“關於今天我和顧柔兒間發生的事情,你和邢以風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剛看今天邢以風對顧柔兒的態度,我已經隱隱猜到了些許,蘇問一定是將他手裏的證據都提供給邢以風了。
否則按照邢以風那種極度自我、隻肯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脾氣,此時他應該是對顧柔兒極為憐惜的,又怎麼會丟下顧柔兒一個人在病房裏也不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邢以風當時靠在窗邊抬起頭,透過門上的玻璃去看顧柔兒的時候,那種眼神非常奇怪。
“嗯,我把所有證據都提交給他了。”蘇問說到這裏的時候,眉眼間帶著些許冷光:“總要讓他看清楚他身邊的人都是什麼貨色,當初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現在不會再發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