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拚死抵抗(下)(1 / 3)

這個夜過的很平靜,但所有的人心情卻很不平靜。當黑墨般的烏雲遮天蔽日的擋住了所有的星光後,人們的心裏也籠上了一層陰影;前途,一片黑暗。

坦拔特坐在火堆邊左手拂著自己的右肩頭,皺著眉,擺動著他那滿是傷痕、筋肉紮實的右臂煩悶的念叨著,他的身體像生了鏽的齒輪,沒有一處舒服的。風中散發正用一種特殊的方式盤坐在一塊木板上冥想,那是身為一個虔誠的薩滿,每天做的必要功課。拉克萊斯抱著肩膀倚著火堆不遠的一根柱子,望著燃燒的金色火焰出神;在精靈們的生活當中,篝火是很少被燃起的,他們更習慣在清冷的月夜下欣賞那份寧靜。

將手中的一根柴火投進火堆,我想起了和義薄雲天、名劍他們在野外慶祝的情形,想起了那次和霸王扁雞之間的戰鬥。那次要麵對的是八千人,這次需要麵對的卻是八千的三十倍。那次大家掛了不過是掉點裝備,掉點經驗;這回死了就意味著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崖下的岩石已經堆出兩個二十米高的斜坡,那是一次戰鬥的成效。隨著高度的增加,是需要更多的石料才能堆成便於衝鋒的斜坡。但,崖高不過百米,不會超過第八次戰鬥,我們將失去天險帶來的絕大部分優勢。那時候,用什麼來抵擋迅疾如風的葛布林騎兵團的衝擊?還有那些釋放暗黑能量球和詛咒魔法的巫師、戰鬥力極高的金甲葛布林!

昨天的戰鬥中消滅的葛布林大約是三萬左右。這個數字很驚人,一千五百人殺了三萬人,那是1:20的比率。但是,這裏麵有葛布林判斷形勢錯誤,用木製攻城武器失利的因素在內。況且,隨著緩坡的不斷增高,葛布林攀爬山崖的時間將愈來愈斷。以後的戰鬥,相同的時間,很難再消滅如此之眾的敵人了。再簡單的預估一下未來戰鬥中,自己這方的損失。我得出一個結論:照這樣打下去,我們最後將要麵對的是,超過五萬人的精銳葛布林的集團衝鋒。用屁股都想的出來,結局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玫菲爾她們現在怎麼樣了?我又想到了外圍的那些兄弟們。但願她們可以有效的發揮叢林遊擊的威力,讓那些葛布林餓著肚皮。另外,希望橋上的精靈長老他們也能吸引一部分火力。那樣,我們還可以好過些。

通過寵物欄顯示,兩個被馴服的葛布林酋長活的都很健康,對於這些家夥是否能在關鍵時刻幫忙助戰,我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不到萬不得以,我不準備把自己和眾人的命運賭在它們身上。

柴火劈劈啪啪的響著,我又想到了白天風中散發說的話。如果自己真是凶星計都的,那麼靈魂的深處一定有凶殘、暴虐的一麵。玩遊戲的目的就是希望能通過這栩栩如生的磨練和成長,讓理智可以將一些負麵的本性牢牢控製住,太肆意的發泄欲望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自己可得警惕!

冥想結束的風中散發打破了長時間的沉默:“兄弟們,情況很不樂觀啊!現在屋子裏就我們四人,昨天的戰鬥中,葛布林表現出來的勇悍大家也都見識到了。說實話,我覺得這次存活的機會真的是很渺茫。明天,我們要怎麼辦?”

又是一陣沉默。誰都拿不出有效的辦法來解救自己,解救同伴。

“一直以來,我們都打的很被動,所以明天,我要出戰,打亂葛布林的正常部署,最好是能將一部分敵人引到寨子裏的陷阱中加以消滅。希望等不來,我們就打出來!”總是等著戰鬥的來臨,不如掌握戰鬥的主動權,也許會有些變數也說不定。抱著這種思想,我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其實還有一個理由我沒說,那就是,人不能總是逃避,既然戰鬥會讓我瘋狂,那麼我就在瘋狂邊緣找回自己的理智。

這次雨並沒有象坦拔特預料的那樣在後夜傾瀉。憋悶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黑雲低的仿佛伸手就可以拉下來一塊,雨卻仍是未下一滴。我騎著劍齒虎狀似悠閑的從山穀中晃了出來。三千米外就是葛布林的軍營,通過十幾米高的哨塔,葛布林們應該不難發現我的行蹤。回頭望望山崖,拉克萊斯通過旗幟告訴我敵人並沒有集結出擊。

難道非得我單槍匹虎的去挑營?最起碼也擺個千兒百八的陣式出來意思意思啊!這算什麼?一片死寂。“你們能忍?我偏偏就得寸進尺!”吆喝一聲,劍齒虎猛然加速,如同一支離弦的勁箭載著我竄向葛布林的軍營。眼看營門在即,對方居然仍沒絲毫反應。我眼神一冷,正準備飛躍城門,“嗷…………”如同魔獸發狂般的嚎叫從葛布林的營地裏傳了出來。嚎叫形成的有形音浪如同狂風卷地,激起的沙塵打在葛布林的帳篷、營牆上叮叮做響;劍齒虎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猛的刹住了身形,伏低身子,嗚嗚的叫著望著營寨的方向。我心下一片駭然:“靠!什麼東西,竟然隻用聲音就造成這麼大的威勢,讓五階的寵物驚恐不已!”

咚!咚!咚!葛布林營寨方向傳來了如同巨錘夯地的聲音。劍齒虎開始對著那邊呲牙,但怎麼看都像是虛張聲勢。“葛布林軍營中還真有貨啊!這又是哪位‘爺’要閃亮登場了?”我冷笑著收回了劍齒虎,破甲槍槍尖向後,斜提在手中,靜靜的等著這位沒見蹤影就有如此‘排場’的‘猛將’出現。

轟!一人難抱的巨木、排成的葛布林寨門,在巨響中化成了無數的碎片四處激射。有一根斷裂的樹茬呼嘯著崩向百米之外的我;狠狠的插在了我麵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濺起的灰塵足有人高。我沒動,標槍一樣矗立在那裏。這叫鎮靜,一動就輸掉了氣勢。等到塵埃落定,才緩緩的順著樹茬走到了翹起的尾端,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足有三米高的巨大塊兒頭,牛腿人身,腹部以下全是長長的鋼針般的黑毛;上身是暗紅色的皮膚,肌肉相當發達,齊腰剁了,把頭一擋,那就是本年度全國健美先生的不而人選。一張驢臉,偏偏配著狗鼻子,牙叉很深,森白的尖牙居然是裏外兩排;毫無疑問,這樣的牙齒構造絕對抵的上飼料粉碎機的威力。血紅的一對長眼中根本分辨不出有沒有瞳孔。頭頂上的獨角很酷,不過我覺得不襯它,很想掰下來作為收藏。

看到它手中的武器,我的眼神開始收縮了。右手是把刀,超過兩米的象鼻刀!刀背三指厚,刀麵尺二寬,三寸寬的刀刃並不鋒利,胳膊放上去來回蹭都不會留下口子;但是,這把刀怕不有千斤之重。就靠那自身的份量也絕對是砍哪哪折。看怪物那氣定神閑的樣子,仿佛手裏拿的是鄰家大嬸的飯鏟子。左手是把流星錘,前端不是釘球,而是瓜瓣兒狀的八棱鋼片,稱為鋼片有點不恰當,應該說鋼塊兒,因為它的整體大小已經超過了臉盆,光是那根鏈子就粗過我的手腕。看來,這就是一錘碎了寨門的凶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