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鬱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門邊,拉開門,從站在門外的秦朗手中接過醫藥箱後,便回到屋內,剛走出去沒幾步,他又再次回身走到門邊,拉開門叫住了已經走出去的幾米遠的秦朗。
秦朗聞聲回過身來,大步走回他的跟前,“陸少,還有什麼吩咐嗎?”
陸知鬱黑眸半闔,眼底流轉出一道精光,“最近這幾日,你派人留意一下柳家的動向。”
秦朗聽後應道,“知道了。”
隨後又叮囑了秦朗幾句後,陸知鬱才提著醫藥箱重新回到房內,走到沙發前挨著林清溪坐下,把醫藥箱打開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後將她那隻受傷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再從醫藥箱裏拿出一支藥膏擠出一些在指腹上,在她紅腫的腳踝上細細的塗抹開來。
整個過程裏,陸知鬱都沉默不語,耐心的替她抹了一層又一層的藥膏,直到那紅腫的地方消了一些下去,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散發著一股濃濃藥物的藥膏,抹在腳踝上冰冰涼涼的,林清溪雙手捂著潮紅的臉頰,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陸知鬱,隨即又深深的埋下頭,生怕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他。
陸知鬱的動作很溫柔,那是林清溪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的一種溫柔,林清溪突然覺得,身體裏那顆不安分的心隱隱開始變得躁動起來。再一次抬眼偷看時,她正好撞見他那一道不明意味的目光,羞得她的臉更加紅了,連忙拿起一個靠枕擋在頭前,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窘樣。
陸知鬱見她這樣害羞,心情突然沒緣由的大好起來,隨即起身動作麻利的收拾好醫藥箱,然後彎腰將沙發上臉色通紅的人攔腰抱起,朝著屋內的大床走去,這一下,懷裏的人更是害羞了,將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裏,絲毫不敢抬起來。
走到床邊,陸知鬱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拉過柔軟的羽絨被仔細的蓋在她的身上,再俯下身去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隨後才放開她,“我還有事要去處理,晚點再來過來陪你。”
隨後,林清溪聽到自己壓著嗓子,輕輕的說了一聲‘好’。
而陸知鬱這個‘晚點’,一直晚了好幾天。第一天,林清溪還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的等著他,結果一直到她睡著,都沒有看到他。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她在這家酒店待了七天,連她腳上的傷都恢複的能爬山下海了,也沒有等到那個說要來陪她的男人。
林清溪也就不再期待他的出現了,幹脆把這酒店當做了度假村一樣,每天像模像樣的享受著這難得悠閑時光。
在這裏與世隔絕了七天,林清溪壓根兒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已經被鬧得天翻地覆了。
孟程遠在醫院待了好幾天,直到他出院,也沒有等到林清溪的再次出現,她就像憑空消失了般,任憑他派人翻遍了大半個南城,也硬是沒有找到她的蹤影,就在他出院的那一天,總算是知道了關於她的一些消息,不過是從報紙上。
一份都市報上,除了用第一版來刊登了幾張林清溪和不同男人的曖昧照片以外,更是罕見的用整個娛樂版和社會版來討論林清溪和那些男人的關係,而孟公子則是他們報導中所謂的‘落魄千金多情人’中,那位運氣最背最衰的情人。
孟程遠忍著心中的怒火翻看著報紙,耐著性子看完這些記者們編寫出來的所謂真相。文章中在介紹他時,不僅刊登了一張他和林清溪在紅毯上的親熱照片,還煞有其事的放了一張當晚林清溪和一陌生男人在酒店陽台大膽調情的照片作對比,愣是把他這個花花公子活生生的塑造成了一個悲情人物。
孟程遠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將手中的報紙遞給小魏並吩咐道,“你現在查一下這間報社,看看這張照片是誰放出去的!”
小魏垂眼看了一下,孟程遠指的正是林清溪和陌生男人在陽台調情的那張照片,心不禁驚了一下,隨即接過他手中的報紙,便一溜小跑的出了門。
其實,那張調情照片裏的男人,盡管他的臉部打了馬賽克,但是孟程遠隻需一眼,就能憑著那身形判斷出,那個男人是陸知鬱。
而此時的索菲亞頂樓的套房裏,氣氛卻顯得格外森嚴,眾人皆是默不作聲的看著陸知鬱,而在他的身前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堆放著最近這幾天南城所有報社發行的報紙,無一例外,每一份報紙都用了很大的篇幅去描寫林清溪慌亂的私生活。
陸知鬱靠在沙發上雙腿慵懶的翹著,英俊的臉上看上去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深邃的雙眼微微眯起來,薄薄的唇緊緊抿著,右手的食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