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2:30分,飛機抵達了華盛頓機場。我和幾位同學帶著行李走下機艙。校方的相關隨行人員把我們今晚的住宿安排在華盛頓酒店,並告訴我們:“明天你們將會被送入你們該校所在的城市地區。那麼,下麵我們來進行抽簽。各位抽到哪所學校,就要前往該校所在城市。”
幸運的是我雖然不是第一個卻也不是最後一個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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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麵我便宣布一下各位的情況。金熙澈:‘波士頓學院’尹恩惠:‘佛羅裏達大學’樸靜那:‘羅切斯特大學’車恩尚:‘紐約大學’尹熙英:‘哥倫比亞大學’韓孝珠:‘華盛頓大學’。你們在通過托福、雅思考核後,將會在該校完成你們的大學學業。你們要知道,這是校方對你們給予的特別優厚待遇,要懷以感恩的態度。在這裏繼續努力,以來回報我們帝國大學!今後要更加努力,各位,明白了麼?”
這一晚,我們都沒有了睡意。我們聚在一個房間裏,這裏,那麼奢華,又那麼富麗堂皇。這讓我強烈的感覺到這裏分明是窮人戴上枷鎖的天堂。我們可以一睹這裏的風采,卻沒有資格自由地走動。不經意間,我抬起頭仰望星空,夜色都是那麼漆黑,連一顆閃亮的星星都看不到。屋子裏倒是暖和得很,服務生貼心的為我們送來美式咖啡。可恩惠卻想來點酒。她說酒是個好東西,不僅消愁又能暖身子。
金熙澈:“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來美國讀大學,上的還是波士頓大學!這是多少留學生夢想的王國啊!學費那樣的貴,我不知道要打多少份工作才能養活我自己啊!”
樸靜那:“是啊是啊,我們隻求能夠和家人能夠團聚,能上帝國大學我已經很知足了。為什麼要送我們來這裏?”
尹熙英:“我們又不會講英語,在這裏生活簡直寸步難行,真不知到校長是怎麼想的!有這些閑錢送我們出國讀書還不如把那些財閥家的孩子送來好好接受教育,不但省了開銷,還給學校多添一份平和。哼哼,多麼荒唐的笑話啊!”
尹恩惠:“熙英,你的哥倫比亞大學不錯啊!據我所知,在美國的大學排名裏,它可是排在第8名呢?”
尹熙英:“這算幸運麼!這所學院是很好,人才濟濟,精英們更是數不勝數,我光是要糊口過日子就很難了,那還有時間精力去花在和他們比爭上。就算那樣,想要順利畢業還是很難。hoy,我現在想想頭就很痛了!”
我聽著大家的抱怨,心裏也泛著難過。金會長的意圖很明顯:表麵讓我們出國表現得慷慨大方,實際上還是讓我們以貧窮的身份活著-不論是在韓國還是美國。我們都是最令人瞧不起的被給予同情和施舍的可悲的社會關愛人群!而且我們幾個雖同在美國,但彼此還是離得很遙遠。我們總要在孤獨無助和繁忙枯燥中度過這三年。但是,我們並沒有走投無路。我們那唯一可以翻身的機會、擺脫窮人的辦法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這讓我充滿信心。
我:“好了,既然大家都不喜歡這裏,那從現在起,我們就好好加油。三年一過,我們隻要拿到畢業證就可以回韓國和親人團聚,到時憑借優秀的名校畢業的簡曆,還怕找不到好工作麼!加油吧,夥伴們!”
大家:“嗯嗯,我們一起加油!加油!”
(作者插播,並非恩尚敘述:)和一般留學生不同的是,我們是窮人。在韓國,我們被稱為社會關愛者。我們沒有可以選擇命運的權利。美國,與眾人而言,或許是他們實現夢想的天堂;與我們而言,就像是恐怖電影中受人擺布的奴隸,十分的悲慘與不堪!如果不想變成那樣,我們就要改變身份,那是唯一可以翻身的機會,可前提是我們要有錢。這又一次讓我們垂頭喪氣。社會就是那樣殘酷現實,錢它不會自己跑到你的飯碗裏去更不會平白無故地給你當提款機,更何況還是一個根本就不屬於我們的國家。
這幾個月,我們各奔東西地忙著。首先是每天在「Kaplan」語言學校學習英語。這裏的教師們都十分熱情開朗,學員們可以在任何的課程中感受活躍的氣氛。從最基本的禮貌用語、購物、問路、打電話、看醫生等對話開始,這漫長的學習之旅讓我不知不覺的習慣了它。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啊,不同的地域,什麼都要改變,從最開始的飲食習慣,氣候變化,語言交流文化、人種的變化,漸漸地,我不再去想韓國的事情,光是這裏需要應付的情況都太多了。而歎每天都會寄來「千思結」。那些簡單又**的小情話,無論看多少次我都不會感到厭煩。這個也是支撐我努力生活下去的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