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逢整數的時候才慶祝,親戚朋友合作夥伴都會來家裏,與其說是過生日,不如說是借著生日辦商業晚宴。”
沈銘道,“中學之後在國外讀書,我不和朋友討論我的生日,家裏人想起的話會打幾千萬到卡上。”
穆溪家庭生活還算幸福,大多數時間都在A市父母身邊,偶爾去外公外婆家裏,他每年生日都會有家人陪伴,所以很難想象年少時的沈銘是如何一個人在大洋彼岸讀書和創業。
沈銘其實很淡漠,種種經曆讓他心如止水,比他那些花天酒地的朋友或者依靠家裏把事業做起來的合作者更加成熟,同時他的心腸也更加冷硬,做事有些不近人情的殘忍,這兩年生意場上幾乎沒有人敢得罪沈銘和他作對。
大風大浪都見識過,生日對他的意義已然不重要。
穆溪周末回家的時候,外公外婆居然來了,看到穆溪染了頭發,外婆喋喋不休的說教了他很久。
穆溪:“……外婆,我明天染回來。”
季芳雯不在這裏,沒有人給他擋槍,穆溪並不頂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外婆說什麼就是什麼,隻當沒有聽見。
“隻有那些流裏流氣的孩子才會染這麼奇怪的顏色,”外婆點了點穆溪的腦門,“沈銘呢?他怎麼不管管你?”
“沈先生說這樣很好看。”穆溪把外婆的手拿下來,“他工作很忙,有事去應酬了。”
外婆捂住心口又念叨好幾句。
因為外婆外公回來了,他們是想念穆溪才回來,穆溪在家多住了幾天陪伴他們。
所以沈銘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臥室裏空空蕩蕩,書房也沒有人。
一般情況下沈銘晚上有應酬回到家裏能喝一碗穆溪煲的湯,因為穆溪擔心他在外麵喝酒傷胃。
過程並不麻煩,隻是將所有材料洗幹淨備好放在砂鍋小火慢煲三四個小時,但想起來做這件事會很難,穆溪每次都會想著。
穆溪不在,家裏廚師從來沒有得到過沈銘說什麼煲湯的吩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們不會主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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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銘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扔給劉管家:“司機請假了?怎麼沒把小少爺接回來?”
劉管家趕緊道:“小少爺的外公外婆回來了,他說在家裏多住幾天陪陪老人。”
看到沈銘不怎麼愉悅的樣子,劉管家不知道說什麼好。
家裏保姆什麼的其實都害怕沈銘,有時候沈銘隻是把臉色放下來,其他人就嚇得夠嗆。
穆溪在家時還好,穆溪隻是不愛說話,脾氣還是很溫和的。而且有穆溪在,沈銘的神色也會緩和不少。
劉管家笑笑道:“我給您倒杯茶吧?或者做點醒酒湯?先生,您每天都和穆少爺在一起,難道就不膩得慌嗎?正好清淨兩天。婚後大多數人都喜歡清淨。”
沈銘臉色一冷,並沒有再搭理他。
其實穆溪不在家,這樣的生活就和他先前二十六年的生活一模一樣,家裏和從前相比沒有太多變化。
但就是會顯得很寂寥,偌大的豪宅冷清得不行。
晚上外麵下了一場濛濛小雨,起初是冷得不能再冷的雨,之後雨裏夾雜了碎雪,再往後就徹底成了雪粒。
十點鍾沈銘從浴室裏出來,身上披著一件浴袍,他再往外看的時候,地麵上已經蒙了一層銀白。
如果穆溪在家裏,應該會抱著他的手臂問他能不能出去看看,沈銘怕他受寒肯定不準許,然後穆溪就會抬起頭親他。
或者從浴室到臥室短短的一段路程,穆溪也會讓他抱到床上。
打開手機果然有穆溪十幾分鍾前發來的消息:“外麵下雪了,哥,你明天去公司路上讓司機小心一點。外婆來家裏,我在家多待兩天,你明天下班後要不要來這裏?”
沈銘第二天晚上有應酬,沈家有遠房親戚結婚,婚禮辦在國外,他必須去參加。
“明天有事情。”沈銘道,“離開A市幾天。”
穆溪已經習慣沈銘經常性的出差了,兩人聊了幾句之後,他很快就去睡了。
因為是沈家的親戚,婚禮上沈銘不可避免的遇到了沈熠。
沈熠和幾個月前變化不大,但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沉了不少,見到沈銘之後,沈熠不大自在的上前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