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禁笑了起來。再看看言頌神情黯然,便不再追問,對雪將夜說道:“如此,也好,隻要你們開心快樂就行!”
言頌笑著對風微花說:“哥哥,你現在可是肩負重任啊!一定要加油哦!”
奶奶看著言頌淡淡的說道:“但是在外人麵前的時候,你還是需要多注意一些分寸,不要讓別人看笑話。”
言頌笑嘻嘻地回答奶奶:“放心吧,奶奶!”
沒過多久,下人就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並端了上來。
用過晚飯後,言頌輕輕地拽了一下風微花的衣袖,示意跟著自己去房間。
嶼白早已生好了炭火,整個房間都被溫暖的氣息所包圍,同時還為他們準備了美酒。
言頌和風微花一同坐在榻上,相互嬉戲玩耍,時不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嶼白站在一旁,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澀之情,眼眶也漸漸變得滾燙。
也許這才是言頌真正應該過的生活,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然而,他卻隻剩下不到一年的壽命了......
如果有可能,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言頌的幸福。
嶼白默默地端起一杯酒,然後將手輕輕放在言頌的肩膀上,緩緩地按摩著,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言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要難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言頌聽著嶼白的話,不禁皺起眉頭,大聲喊道:“師父,大過年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嶼白看著言頌,認真地回答道:“我沒有胡說!”
風微花見氣氛有些緊張,趕緊倒了一杯酒,輕輕碰了碰嶼白手中的杯子,然後向他使了個眼色,輕聲說道:“喝酒喝酒!”
言頌似乎因為嶼白的“胡說”而感到不悅,沉默片刻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酒……
喝酒……
隨著時間的推移,酒過三巡,三人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
嶼白也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他開始喃喃自語:“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既然沒救了,那就以我之命換你之命!”
此時,言頌和風微花都在旁邊,聽到這句話,風微花急忙伸手捂住嶼白的嘴巴,壓低聲音說道:“我懂你,但你不能說出口,不然會惹得晴雨多想。”
言頌稍稍離得遠一些,雖然聽得不太清楚,但還是好奇地轉過頭來,疑惑地問道:“哥哥,你們在說什麼?”
言頌這麼一問,嶼白心中那濃濃的情誼和迷霧似乎又消散了幾分。他低頭輕聲呢喃:“我隻要你開心。”
嶼白一向沉穩,喜怒不形於色。今日卻多次胡言亂語,似有心事,言頌霍然站起道:“師父!”
言頌起身太急,胳膊碰到桌子的酒杯,酒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嶼白迷糊不穩的站了起來,拔劍:“言頌,你快躲起來。”
風微花壓著嶼白坐了下來:“沒事沒事,酒杯碎了而已,你快睡!”轉頭又對著言頌說道:“睡覺,睡覺!”
夜色逐漸低沉下來。
雪將夜將言頌攙扶著送到床邊。
言頌甚少見自己哥哥如此怪異的神情,心裏亂了幾分。
言頌半倚在床上。
隨即,風微花又將嶼白扶在了床上,然後將蠟燭熄滅,輕輕關門離去。
淡淡的月光穿過窗戶映照在言頌與嶼白相對而視的麵龐上。
良久,言頌輕歎一聲:“師父,你是不是得了什麼不能治的病,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給你找最好的大夫。”
嶼白目光灼灼,呼吸綿長,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哭聲。
夜深人靜,整個小院終於沉寂於無聲無息的夜黑之中,夢境朦朧的輾轉間,言頌恍惚聽見嶼白的哭泣聲。
*
不知睡了多久。
言頌感到身邊似有動靜。
隻見嶼白將身上的被子掀開。
言頌迷迷糊糊地問他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