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溫枝窩在沙發上,顧問周正在刷碗,好在廚房裏有洗碗機,隻是收拾一下,弄得還挺快的。
等他過來時,剛坐下,溫枝往他腿上蹭了蹭,腦袋靠在上麵。
溫枝枕著他的腿,仰頭著他笑問道:"你有沒有想要的?"
"你考試通過,你給我獎勵?"顧問周被她這個話給逗笑了粉撲-兒文=~學)。
溫枝:"你就當我是開心?"
顧問周原本還是一副推脫的架勢,不過突然間意味深長的向她:"真的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溫枝一聽這話,心底有點打鼓。
"我想要個名分,你給嗎?"顧問周著溫枝問道。
這話把溫枝說愣了,半晌她臉頰埋在手臂上發出悶悶笑聲,顧問周也沒生氣,安靜著她這麼發笑,等溫枝笑夠了,這才抬起頭。
"對不起,我就是覺得你像個深閨小怨男。"
顧問周剛才神色還挺淡定的,這會兒聽到這句話,是真沉不住氣了。
"別生氣,"溫枝趕緊哄道。
誰知顧問周抬眸向她,口吻淡然卻透著幾分懶散:"你準備把我這個深閨小怨男藏到什麼時候?"
嘖嘖。
這口吻有點兒酸了啊。
溫枝沒來由笑了粉撲-兒文=~學)下,不過對麵顧問周有些正經說道:"還是你沒想過我們的未來?"
未來?
這個詞倒是讓溫枝愣了下。
兩個正常的談著戀的成年男女,確實可以考慮他們的未來。
"哥哥都已經三十歲了,見個家長不過分吧,"顧問周語氣證據說道。
溫枝這才明白他的心思,好像確實不算過分。
於是她思索了片刻,笑著說道:"我得找個合適的機會吧,要不然我怕我爸心髒受不了。"
這點顧問周倒是很能理解。
得給未來老丈人一點緩衝的空間。
"不著急,你慢慢找,"顧問周也沒火急火燎讓溫枝定下來,都等了這麼久,她不至於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不過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耳朵,低笑道:"別讓哥哥等太久。"
溫枝從四月開始,也開始排國際航班,不過飛的都是周邊國家,韓國、日本這種短線,都不用過夜,當天來回的那種。
雖然她跟顧問周排在一起的頻率,不如之前那麼頻繁,但一個月也能排到幾次。
這天溫枝排到飛韓國的航班。
她查了機組名單,機長叫韋浩軒,之前沒有一起飛過。
乘務組倒是有個熟人,陳雅悅。
她到了公司,將飛行箱放下,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誰知剛進隔間的時候,聽到外麵兩個聊天的聲音。
"真是倒黴,"一個有點兒熟悉的女聲長籲短歎。
"怎麼了?"這是另外一個聲音。
"不想跟誰飛,偏偏就還排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又開口。
溫枝這下聽出來了,是陳雅悅。
另一個聲音問道:"你不想跟誰飛啊?這班航班的空乘我都還行啊。"
陳雅悅:"我說的就一定得是空乘嗎?"
"韋機長?他名聲是有點兒"
這下陳雅悅一下惱火了,大概是因為對方幾次也說不上點子,她說:"我說的是機組另外一個,每次跟她排一塊我心情就不爽。"
空乘同伴:"溫副駕?不是都說她還行,事兒也不多。"
"反正煩死了,裝模作樣的厲害,一天到晚表現的多淡然,結果露臉的事情我她也沒少攙和,"陳雅悅一邊補妝一邊煩躁的不行。
偏偏排班這種事情,不是她能決定的。
要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想跟溫枝一起飛。
溫枝本來還覺得,人家說悄悄話,自己被動聽了不太好,但她們這未免太過肆無忌憚了,也不檢查檢查廁所有沒有人,就敢這麼說。
可見對方沒什麼顧忌。
既然人家都不顧忌,溫枝覺得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與其內耗折磨自己,倒不如找找別人的原因。
溫枝沒再猶豫,直接打開了隔間的門,哢嗒一聲響動,引起站在鏡子前麵化妝的兩個人注意,她們不約而同回頭,就見溫枝從裏麵走了出來。
登時,兩人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一方麵是背後說別人壞話被當場抓住的尷尬和心虛,另一方麵純粹是被嚇的。
溫枝神色依舊淡然,心底反倒憋著笑。
她能到這麼精彩的變臉節目,倒也不算虧。
溫枝沒理會這兩人,自行走到洗手台旁邊,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開始洗手,她手指本來就漂亮,她不緊不慢在水流下,反複衝洗。
這麼賞心悅目的一幕,在旁邊兩人眼中,卻跟淩遲差不多。
溫枝洗的差不多,終於關掉水。
她伸手抽出洗手台上麵的紙,又沿著自己的手,慢慢擦拭幹淨。
等她將紙卷成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這才抬頭向陳雅悅:"對我有意見可以,別影響工作就行。"
她這麼一句平平淡淡的話,反倒跟個巴掌似得,狠狠抽在陳雅悅臉上。
溫枝往門外走去,正好從陳雅悅身側走過去。
她又想起來什麼似得,站定後,偏頭往她湊近,淡聲說:"還有,下次有什麼意見可以到我麵前來說,要不然我不是每次都能聽到的。"
陳雅悅這下,一張臉從紅到白,再無一絲血色。
溫枝說完,直接走出洗手間。
但她剛走出去幾步,就見另外一個空姐追了出來:"溫副駕,對不起。"
溫枝對她倒沒什麼意見,畢竟人家還替她說了句話。
"別緊張,不關你的事,"溫枝揚唇笑了粉撲-兒文=~學)下,安慰說道。
這個空姐心底才鬆了口氣,目送著她離開。
等回到洗手間,她著陳雅悅,抱怨道:"你也真是的,在洗手間什麼都說,你這次可真是害死我了。"
"有什麼好怕的,她也不過就是個副駕駛而已,"陳雅悅微咬著牙。
空姐無奈:"人家就算隻是副駕駛,但也是飛行員,哪一個不是公司的寶貝疙瘩,你見哪個空姐敢得罪飛行員的。"
飛行員的培養成本太大,不管哪個航空公司,跟其他工作人員相比,飛行員都屬於金字塔級別的待遇。
陳雅悅握著手裏的眉,猛地一折,居然直接折斷。
空姐見她這樣,知道她心底還是不服,好心勸說:"我跟你說,千萬別再得罪溫枝,這次是她脾氣好不計較,她要真是給你使點絆子,回頭有你好果子吃。"
"這可說不準,指定誰先倒黴呢。"
陳雅悅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咬著牙發狠道。
溫枝並沒有把洗手間的小插曲放在心上,開航前會議時,她神色如常,不出任何異樣,也沒有趁機對陳雅悅發難。
她也是剛知道,跟陳雅悅一起在洗手間的空乘叫張敏。
好在她們兩個今天都負責後艙,跟溫枝沒什麼接觸。
一般給駕駛艙送喝的或者吃的,都是一號位的乘務長或者是三號位的頭等艙乘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