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降臨,野人島嶼漸漸沉靜下來,天地之間昏暗一片。

白天野人集市的聲囂吵鬧,一到了晚夜,所有的野人都很自主地收拾東西回自己的家,就算一些無家可歸的野人也會都聚集在野人廣場安祥地度過空寂的夜晚。

對於桑巴來說,今晚特別冷清,特別安靜。

幼崽走了。

桑巴傻傻地站在草屋前,他聽了幼崽跟他講的那些話,幼崽給他留下了很多很多黃金,他不需要這些金子,但幼崽說都是給他的。

幼崽還說,她要回家了,她家在很遠的地方。

他以後都不會看見幼崽了。

桑巴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望著前麵已經漸行漸遠的一大群人影漸漸消失不見,幼崽也不見了。

喬寶兒與陸祈南他們一批人回去了宮殿。

她離開時,頭也沒回。

喬寶兒表情緊繃,看不出悲傷,看不出不舍得,她隻做了應該做的事,桑巴與她是不同的物種,離別是必然的。

可是盡管如此,喬寶兒壓抑在內心的失落,依舊有些難受。

喬寶兒討厭離別。

“你真的跟那人野人道別了?”陸祈南那話嘮,湊到她耳邊吃驚地詢問。㊣ωWW.メ伍2⓪メS.С○м҈

喬寶兒看他一眼,不說話。

“喬寶兒,做得好,咱們跟野人不是同路人。”陸祈南自個樂著。

“……你們那些麻煩事別讓桑巴摻和進來。”

喬寶兒警告一句,野人的生活很簡單,桑巴應該回歸他原有的生活中,免得被君之牧他們這些人拖累,惹了什麼大麻煩。

陸祈南氣哼,覺得她太過保護那大塊頭野人了,桑巴有什麼好,不就是當初給她吃了幾塊烤肉麼。

喬寶兒用自己的行動表示了她的偏袒,回到宮殿第一件事,有仇報仇!

“……雷納。”

雷納被君之牧他們關押了起來,喬寶兒帶了一把槍過去,她的槍法不佳,胡亂地掃射,嘭嘭嘭——

震懾效果倒是不錯。

雷納嚇得往角落瑟縮,惶恐地望著喬寶兒,嘀嘀咕嚕講著些土著語。

“以後,你再敢找桑巴麻煩,我用這個打在你身上。”

喬寶兒不太會講土著語,但她揚起這把危險的槍支,提及了桑巴,雷納再蠢也明白是什麼意思,立即慌亂地點頭。

喬寶兒雙眸直視著雷納,順便告訴他,“你的草屋是我燒的。”

雷納一雙眼睛瞪大,沒有憤怒不甘,反而更加畏懼。

對於野人來說,他們天性崇拜強者,弱肉強食,尤其是像雷納這種野人,必須要讓他害怕敬畏,才有震懾作用。

喬寶兒成功地嚇唬了雷納,估計雷納以後看見桑巴都會繞路走。

君之牧他們在一旁看著她,沒有阻攔,也沒有說半句。

宮殿的傭人們為他們準備了豐富的晚飯,比起以前與桑巴一起生活吃得粗食烤肉,宮殿裏紅燒燜燉的美味菜肴,各式各樣,麵包,牛奶,就連果子都特別精致。

“……我先去洗澡。”

喬寶兒感覺有些心身俱疲,望著這一桌豐富的晚餐,心頭總有些缺失、不習慣。

君之牧幹脆將晚飯推遲,大家先各自回房洗漱整理,而晚餐他們聚在一起也順便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以前跟桑巴一起生活,想要洗澡都是件奢侈的事,泡在河裏隨便洗洗,渾身都是濕的,身上的衣服濕漉漉,全靠太陽自然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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