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一旁的細薄木盒,觸摸著其上的古樸質感,林逸飛心神驀地沉靜下來,再無一絲波瀾。
木盒呈青黑色,一道道奇異的紋路將其襯得略顯神秘,林逸飛打開的一瞬間,隱約可見黑色毫光在紋路中閃爍。
六根長短不一的火紅色細針在木盒中排列著。
毫無雜念的林逸飛手持三根赤針迅捷的向睡美人白嫩的背部刺去,深深淺淺、或刺或挑,飛快的速度甚至在林逸飛的眼前留下一道道殘影。
但林逸飛的表情仍是古井不波,這是一次次血的教訓鍛煉出來的,至今林逸飛仍對其中一次印象深刻,那大概是前年,林老頭活生生的將他餓了整整七天,然後在他麵前吃著金黃噴香的烤雞,放聲咀嚼。可憐的林逸飛還是隻能默默的紮著小白的穴位,雖然精準,力道可就有些不對了,將小白刺激的狼嚎不已。
伴隨著林逸飛長舒一口氣,右手終於停下,就這短短的一小會兒,林逸飛清秀的臉頰上就沁出了大量黃豆般的汗珠,彙成細流涓涓流下。
鄭重的將赤針放回木盒,林逸飛方敢擦了擦汗,旋即不滿的嘀咕道,
“老頭說我來完成這次任務後,三年內就能踏入先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行針這般辛苦的日子我可是受夠了。”
將木盒放進皮絨間包裹,林逸飛的眼睛不由得又瞟了幾眼睡美人的完美身姿,重重的咽了幾口唾沫,才轉身離去。
出了靜室,江啟明正一副擔憂的神色在一旁等待著,眼神一亮快步走上前來,“林先生,沒出什麼意外吧?”
他這半天可是一直備受煎熬,在林逸飛進去後就有些後悔,怎麼就答應了這麼荒唐的要求呢?他可隻有這一個寶貝女兒,寶貝到哪怕妻子病逝後也沒有再娶妻。
“唔,很順利,應該等會兒貴小姐就會蘇醒了,我再給她開點藥。不過以後要提醒她忌生、冷、辛辣,不然還是有複發的可能。”林逸飛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牙齒。
“那就好那就好,林先生先請坐,我去讓廚師弄幾道拿手菜,等會咱們酒桌上再商議你去上學的事情。”江啟明看見林逸飛自信的笑容,也稍微鬆了鬆心神,若不是林老頭當年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他肯定不會允許林逸飛如此放肆的行醫方式。
林逸飛聽到江啟明的話,一愣,上學?什麼情況?
“哎,哎,哎,江先生,你這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去上學的事情?”林逸飛失去了一直溫和淡定的神情,聲音都不由提高了幾分。
“林老沒告訴你嗎?他當初提出的酬勞我聽到也很驚訝,實在有些太簡單了,就是讓我給你安排一個學校的名額,還特意囑咐我不準給你提供資助,說是這樣是對你好。”江啟明看著林逸飛驚訝的表情,也是有些驚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畢竟求到林老的頭上,才付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代價、
林逸飛聽完黑下了臉,怪不得林老頭送自己的時候表情不太對,流露在表麵的傷感始終無法完全掩蓋藏在深處的喜悅,當時林逸飛還以為是自己多疑,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回事。
“媽的不就是不讓你和劉寡婦鬼混麼,等哪天我回去,非給劉寡婦再找個對象不可。”林逸飛十分氣憤的低聲嘀咕道。
麵對麵的江啟明自然也把這句話聽了個大概,表麵神色不動,麵觀鼻,鼻觀心,假裝沒聽見似的,轉身去吩咐下人了。
心情不好,林逸飛冷哼一聲重重的坐在了沙發上,恨不得立刻殺回去,可他思考半天,終究還是不敢忤逆林老頭的意願。
沒辦法,林逸飛隻能將注意力轉移到大廳之內,沒有隨處可見金光閃耀的裝飾品,有的隻是幾對青花瓷中淡雅的花草,將整個大廳點綴的頗為典雅。坐在沙發上很輕易的就能透過落地窗欣賞外麵的風景,生機勃勃的草坪和花園,蔚藍清澈的泳池,令得林逸飛不由感歎,“錢真是個好東西……”
“啊啊啊啊啊!!!”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幾乎要刺穿耳膜,欣賞風景被打斷的林逸飛剛生氣憤,就根據聲音的方向反應過來這尖叫的起因,想到這裏,林逸飛不由縮了縮脖子,裝作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