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風睜開雙眼,和想象中的黑色星空不同,一道凹凸不平的岩壁便進入了視線之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過一次的經曆,所以對於天魂之力的副作用他已經有些適應了,這次醒來之後,卻是沒有再感到那麼強烈的暈眩感了。
翎風扶著頭緩緩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潮濕的山洞之中,而身下則是一大蓬散亂的枯草,也不知是誰鋪的,手藝十分之差,竟是露出不少縫隙,怪不得他醒了之後感覺到背脊發涼,還有一股寒意駐留在體內。
拍了拍額頭,翎風抬頭望向洞口,隻見一片月色朦朧,這才發覺已經到了傍晚,這一昏迷卻是昏迷了整整大半天,倒是耽誤了不少行程。
不過話說回來了……自己是怎麼到這山洞裏來的?難道是米妮把自己抬過來的?
一想到米妮,翎風的記憶就像打開了閘門一般,他猛然想起了中午的情景,從使用天魂之力開始,一切如電影一般在眼前一一閃過,他想起了那幾個在自己槍下哀泣求饒的殺手,更想起了風靈槍刺入他們喉嚨的那一瞬間噴湧出的鮮血,他頓時驚呆了。
翎風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自己居然殺人了……
他雖然因為老昭的死曾經對金羽起過殺心,但畢竟由於實力沒有真正將其殺死,而這次僅僅是為了救一個不是自己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敵人的人一連殺了五人,即使他們喪盡天良,但也罪不至死啊。
想到此,翎風眼中那白皙的雙手仿佛一瞬間被鮮血染紅,一種強烈的罪惡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可正當翎風愧疚不已之時,他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連忙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葉鈞啊,葉鈞,千萬不要瞎想,這隻是一個遊戲,別和現實世界弄混了,自己殺的都是一些人形怪物而已,算不了殺人的,算不了殺人的……”
“翎風,你醒了嗎?”一陣輕柔的聲音傳來,洞口的月光頓時被一個人影所遮擋,翎風連忙抬起頭,那站在洞口的不正是米妮嘛。
而聽到米妮地稱呼後,翎風這才意識到頭頂之上像是少了什麼,他伸手一摸,卻發現頭上的鬥笠早已不見,應是被米妮所摘去的。
這下可好,界石沒拿到,自己身份倒是被暴露了。翎風一陣苦笑。
“我醒了。”
米妮扶著洞壁緩緩走進了山洞,走到翎風身旁後竟是就地坐了下來,翎風頓時一驚,連忙向一邊挪了挪,似是想躲開米妮一般。
米妮看著翎風的動作,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就這麼害怕我?”
“不,當然不怕。”不怕才鬼來了,頭腦精明,詭計多端,還動不動就喜歡拔劍嚇人,這種女人誰不怕?
“也是,你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怎麼會怕我呢。”
翎風自然知道米妮說的是他的天魂之力,一聽她提起這事,翎風便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可是清楚的看到她毫發無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敢利用自己,翎風頓時感到心中有股怒氣湧上。
見翎風半晌沒有說話,米妮說道:“你還在恨我嗎?”
聽著米妮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翎風一愣,想都沒想就習慣性地說道:“恨你什麼?”
“我知道我那時站起來的時候你還沒有完全暈過去,我想你心裏麵是不是還在恨我算計了你。”
要說不恨,連翎風自己都不相信,就因為米妮地算計,他才會在這種地方使出了天魂之力,也因而暴露了身份,雖說盜取界石的任務並不見得就此失敗,但是也會因此變得極為麻煩,而首要的便是要想辦法將這個女魔頭給甩開。可是見到米妮如此坦誠的說了出來,翎風倒是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