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許多的明軍將領和官員俱皆心灰意冷,紛紛向清朝投降,最後連白文選也投降了。唯有李定國一個人的意誌從未動搖過。
永曆帝被吳三桂害死後,李定國萬分悲痛。終於,他在自己四十二歲生日的那一天病倒了,十多天後,李定國召其子及部將到跟前告誡:“寧死荒外,勿降也!”言畢,氣絕而亡。
李定國的一生是個悲劇,而他死後的境遇仍然是悲劇。
由於農民義軍的出身,他無法得到封建史籍作者的完全認同,再加上其最終的失敗命運,他並沒有在曆史記載中得到應有的尊崇地位。
有人認為李定國是明清之際的第一名將,人品、才能都遠在同期的李自成、鄭成功等人之上。但更多的人,卻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當我讀到這些資料的時候,我對《攝魂穀》這篇小說有了新的想法。我的寫作因此中斷了一個多月(當然還有世界杯的原因),我要用我的方式讓更多的人知道李定國,知道這個生不逢時的悲情英雄。
所以就有了後來那些枝繁葉茂的情節,有了那個虛構的聖戰故事。我對這個故事是滿意的,唯一遺憾的是,在這個背景下,羅飛的形象不可避免地被弱化了,不過被李定國這樣一個人物搶去風頭,他應該也是服氣的吧。
好在還有周立瑋,這個原先構思中強悍的反一號,後來便隻能淪為襯托羅飛英武的工具了。
至於李延暉,他是我最初構思中真正的男主角,現在也仍然是。
有一些角色本來是沒有的,白劍惡、水夷垤、迪爾加等等。其中我自己最滿意的是水夷垤,無論誰,能有這樣一名衛士,絕對是件很拉風的事情。
很多朋友對我的創作思路感興趣。我在開始動筆的時候,隻有一個大概的思路。然後想一段,寫一段。一直跟我的博客就知道,我有時更新很快,有時又好幾天沒動靜,就是這個原因。
對於推理小說的寫作,我曾和同樣寫推理小說的水天一色交流過,究竟是以故事為本,還是以推理手段(詭計)為本?
似乎大多數寫推理小說的人是後者,他們先想到一個詭計,極具欺騙性和技巧性,然後他們想一個故事出來,目的是為了展示這個詭計。
而我相反,我先有一個故事——好故事才能真正刺激我創作的欲望。然後我會在寫作的過程中設計一些情節和伏筆,讓羅飛去將其解開。
所以我的小說中,罪犯並不會刻意去設局,推理的場景也是片斷的、零散的。
我的小說中,隻有“謎”,而沒有“題”。
另外,我不喜歡故布迷陣的寫作方法,比如通過文字、通過特意安排的情節幹擾讀者的視線。我覺得這對讀者是不公平的。所以有朋友建議我應該給嶽東北增加一些迷惑性,我並不覺得這是必須的。坦白說,我毫不擔心大家猜出周立瑋有問題,因為我設的“謎”重點在李延暉,重點在背後的故事,三百年前,半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相信這些才是真正能吸引讀者的。
也許有尊嚴的推理愛好者會認為這不叫推理,所以我還是不說自己寫的是“推理小說”吧,我自稱“懸疑小說”。
有時候我覺得,正是“推理”兩個字限製了“推理小說”在中國的發展,像以前那樣叫“偵探小說”應該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