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不懂:"怎麼現在就開始考了?"
陳桂珠:"是啊,不是說培訓結束才考嗎?"
羅戰鬆著小姑娘們那急忙忙的樣子,這才笑著寬慰道:"你們也不用著急,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測試篩選,就算通不過測試也沒什麼,以後有的是機會。"
說著,他向孟硯青:"硯青,你是高中生是吧?你英語不錯?"
孟硯青:"對,還行吧。"
羅戰鬆笑了粉撲-兒文=~學):"那敢情好,你沾光了,在咱們首都飯店,隻要英語夠好,以後機會多得是。"
大家紛紛好奇問起來,羅戰鬆這才道:"我們飯店以後要選派部分優秀員工到大中專院校色深造進修,還要去電大學習電子技術,回來參與我們飯店的計算機網絡籌建,我們還要擴大對外櫃台窗口,要想抓住這些機會,都必須好好學英語!"
大家聽著,全都羨慕起來,感覺遙不可及,但又覺得自己好像有希望。
羅戰鬆了眼孟硯青,見她沒什麼反應,又繼續道:"就在今年,我們飯店還派出五十多位員工到德國意大利學習飯店管理,這些不都得會英語?那些歐洲國家都懂英語。"
大家紛紛點頭,孟硯青也跟著點頭。
羅戰鬆:"反正你們把握好這次機會吧,這次的測試,確實和去留無關,但卻是首都飯店對你們第一次的考核,會永遠記錄在你們的工作檔案中,以後無論什麼提拔轉正,都會參考這個。"
眾人聽著,心都沉重起來,考察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大家都還沒做好準備呢。
唯獨王招娣幾個,麵麵相覷,眼中有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
她們狂練了一番,雖然未必(粉撲-兒文=!學)有多好,但是總歸比其它人要強一些吧?
這時候大家都吃差不多了,陸續有藍班小姑娘湊過來,七嘴舌地問,大多是關心英語考試的,擔心自己不通過。
羅戰鬆便安慰大家,告訴大家具體情況,甚至還告訴大家他的"獨家秘訣",等下午他發給大家,大家聽了自然感激不盡。
孟硯青隻覺無聊透頂,等培訓班結束,她就想辦法遠離此人,兒子能不能逃過小說中的厄運是另一碼事,不能以她這個當媽的被人騷擾為代價。
下午時候,羅戰鬆竟然拿了一摞的小冊子來發給大家,那個小冊子是油墨打印的,大概有七頁。
孟硯青翻了翻,卻見裏麵記錄了一些中英文對照。
比如"estthatyouhaveatasteofbeijgroastduck"下麵則注釋了"色摘斯特讚特油汗唔哦忒斯特歐唔北京肉斯特大珂"。
藍班小姑娘大多英語基礎差,拿到這個後,如獲至寶,對著上麵的漢語念起來,自然念得生硬無比,不過多念幾遍,好像感覺自己確實在說英語。
大家便驚喜起來,一個個都對羅戰鬆感激不盡,有了這個冊子,讀熟了,英語就不怕了!
王招娣幾個了,發現裏麵的英語對話基本都囊括在這兩天孟硯青給自己補的英語上,而且按照孟硯青的發音來說英語的話,很流暢,如果按照這個來說--
大家麵麵相覷,都到了彼此眼中的竊喜,以及說不出的一絲優越感。
當別人吭哧吭哧讀這個的時候,她們其實已經熟練對話運用過了!如果真考試的話,她們肯定比別人強吧?
於是大家夥心裏就跟吃蜜一樣,覺得自己沾大便宜了。
下午培訓端茶遞水又練了站姿走姿,慧姐視察過大家夥的情況,對藍班王招娣幾個倒是滿意:"不錯,有點進步,就藍褂的工作內容來說,你們練的這些已經足夠了。"
慧姐說這話的時候,好幾個金班的都過來,有些好奇,也有些研判,當然更多是比較,比較過後,還是覺得藍班不上台麵。
慧姐的話說得很明白,藍褂服務員練得好不好是一碼事,有沒有必要練又是另一回事,你練再好,就在客房廁所裏打掃衛生,有什麼用呢?
再說了,藍褂服務員都是自己普通衣服外麵套一藍褂子,要多樸實有多樸實,所以儀態什麼的,真就是練了也白搭。
王招娣等人自然聽出慧姐的弦外之音,也知道金班那些服務員自己的目光。
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打量和憐憫,以及些許的優越感。
其實這沒什麼,本來王招娣那些姑娘就是臨時工,家裏沒關係沒門路送過來幹個辛苦活的,她們從來的第一天就知道她們沒法和那些正式編製比,這種是走到天底下哪兒都一個道理,你臨時工怎麼可能和正式編製比。
當那些正式編製服務員穿著體麵布拉吉走過首都飯店金碧輝煌大廳的時候,她們沒覺得有什麼,因為她們明白那些人和她們是兩個世界。
一個人會去羨慕電視上的明星嗎,會去羨慕外國那些吃香喝辣的人嗎?
不會,因為太遙遠了。
可是,當有一天,命運把她們放在同一個培訓教室,由著同一個培訓老師教導,讓她們清楚地到,在同一片空間裏,那些和她們年紀相仿姑娘身上的布拉吉是多麼體麵漂亮,她們抹上的口紅是多麼亮麗,她們的身姿是多麼優美,還有她們那明亮眼睛中無法掩飾的優越感。
這些刺痛了她們女孩子的自尊,也激起了她們的勝負欲。
孟硯青說得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既然她已經給大家指明了奮鬥的方向,那她們就願意付出所有的汗水,哪怕一夜一夜不睡覺,也要交出一個滿意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