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青視線掃過:"有想跟著試試的嗎?"

十幾個姑娘都猶豫起來,她們英語確實不好,也有些自卑,當然更怕惹事。

她們知道孟硯青得罪了李明娟,還不知道以後怎麼著,怕跟著孟硯青胡鬧最後連這份臨時工的工作都丟了。

孟硯青見此,明白她們的意思,不過她們沒有加過小灶,英語未必(粉撲-兒文=!學)就過關,當下也就不再多問,自己帶著王招娣和陳桂珠便要離開。

三個人剛走出教室,就見一個姑娘匆忙追上:"我也想試試,你們帶著我去,可以嗎?"

孟硯青回頭過去,她記得這小姑娘叫丁蘋如,是個比較文靜的小姑娘,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不出什麼特別的。

沒想到關鍵是個倒是有些勇氣。

她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我也並不能保證一定能爭取到機會,現在我們也隻是去試一試。"

丁蘋如:"我明白,我想試試,總比這麼幹等著強,你讓我跟著去吧,可以嗎?"

孟硯青頷首,當即帶著大家過去東樓,這考核的地方就在東樓。

從她們所在的培訓教室過去東樓,一路上警衛林立,這其中自然會受到盤問,王招娣幾個便有些緊張。

孟硯青便叮囑說:"我們要想成功過去東樓,那就要坦蕩,大家記住,現在開始,你們就是要去東樓的服務員,你們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千萬別有膽怯之心。一膽怯,警衛員察覺到了,就必然盤問我們。"

三個姑娘聽到了,都點頭:"好,我們盡量放輕鬆。"

孟硯青帶著大家往前走,走到樓附近時,便見到警衛,那警衛向她們,顯然是心存疑惑。

孟硯青主動上前,笑道:"同誌,剛才趙助理突然給我們培訓部打電話,說是再帶幾個服務員過去考核,他當時特別急,也沒說清楚就匆忙掛了電話,我正犯愁呢,咱們這考核在哪個會議室,你知道嗎?時間緊,我怕來不及了。"

她這麼一說,那警衛的疑心便消除了。

她們幾個姑娘本身掛的就是藍褂服務員的牌子,這首都飯店內部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輕易進的,把話說到這份上自然沒什麼疑惑。

況且孟硯青說話從容,眉眼含笑,這顯然就是內部服務人員。

警衛便給她講了,讓她進去這樓後往後拐:"過去後萬一找不到,可以問問那邊的警衛員。"

孟硯青謝過後,便光明正大地踏進了樓。

等她們走進去後,王招娣小聲說:"硯青,你可真行,編瞎話都不帶眨眼睛的。"

孟硯青笑:"有時候不需要太在意小節,關鍵是我們要把事情做成。"

說著,她又低聲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以及她打算怎麼做,幾個姑娘聽著都有些緊張。

孟硯青:"你們放輕鬆,一切聽我的就是了。"

幾個姑娘忙點頭,努力讓自己不要緊張,不過很快她們走到了樓前。

那樓是淺黃色中國景德鎮瓷裝飾的牆麵,搭配淺綠落地玻璃窗,一股子濃鬱的中國傳統華麗風撲麵而來,幾個姑娘便覺得有些怯。

孟硯青示意她們不要擔心,帶著她們堂而皇之走進去。

路上自然遇到服務員,還遇到幾個客人,不過孟硯青都含笑頷首,從容不迫的樣子,倒是沒人懷疑。

等到走進去了,幾個姑娘頓時感覺路都不會走了。

一進去便見那宴會大廳富麗堂皇,足足十二根繪滿穿枝西蕃蓮的大圓柱氣象宏偉,而那門赫然是五樘包銅的,配有鏤空花紋,而門廳頂部是配有雀替造型彩繪描金的雕梁畫棟。

大廳中,有五盞蓮花金穗大吊燈自那華美的藻井花飾中垂下,把這前廳裝點得金碧輝煌,得人眼花繚亂。

幾個姑娘全都倒吸口氣,走在這種地方,感覺兩隻腳都不敢落地了。

孟硯青提醒道:"不要心虛,我們就大方往前走,你們這樣畏手畏腳的,隻會讓別人懷疑你們。"

幾個姑娘聽她聲音,沉穩淡定,倒是讓她們心裏多少好受一些,當下努力裝點起來,跟著她繼續往裏麵走。

孟硯青對這裏格局不算多熟,不過也有印象,她帶著她們走到了會議區,果然就見有服務員在那裏排隊,顯然是在等著參加考核。

孟硯青沒著急過去,她讓幾個姑娘先站在圓柱旁等著,她自己則過去情況,在旁邊不著痕跡地等了一會後,她便到一個穿了西裝的老人走過來。

那老人約莫十歲,頭發花白,穿著西裝,上去很規整嚴肅。

孟硯青知道這人,首都飯店的副總經理彭福祿,他在解放時是便衣護衛隊的,大典的時候曾經以攤販身份在頤和園北宮門從事過警衛工作,後來到了首都飯店從事安保工作,慢慢做上去,如今成了首都飯店副經理。

孟硯青婚前頻繁出入首都飯店是十三四歲,那個時候到底年紀小,後麵大了長開了,但也結婚生子了。

婚後趕上形勢不好,也就來過兩三次,而且是隨著一群家眷來的。

這種情況下,彭福祿能認出自己的可能性不大,頂多會覺得有些眼熟。

當下孟硯青毫不猶豫,走上前:"彭經理,你好。"

那彭福祿乍到孟硯青,怔了下,之後打量著她:"你是?"

孟硯青笑著說:"我是咱們首都飯店正在接受培訓的服務員,聽說這次要有一場大型招待活動,我們雖然隻是在接受培訓,但是也想盡一份自己的力,為我們飯店做一些貢獻。"

彭福祿孟硯青氣質出脫,又多少有些麵善,已經疑惑,如今她談吐優雅,麵色倒是和善很多,笑著說:"你有這個想法自然是好,這次的群英會對我們來說確實是不小的挑戰。"

孟硯青知道對方時間很緊急,不能耽誤,道:"彭經理,可我隻是一個藍褂服務生,我沒資格參加這次的考核,也沒辦法做什麼,所以我才鬥膽耽誤你幾分鍾。希望你能給一個機會,讓我們至少參加這次的考核。"

彭福祿有些驚訝,他著孟硯青:"你是藍褂?"

以孟硯青的氣質相貌來說,確實不太像,況且她如今找上自己,這勇氣這談吐,足以讓人另眼相待。

孟硯青頷首:"是,我是藍褂服務生,其實除了我,還有幾位姐妹,我們英語都還可以,各方麵條件也不差。"

說著,她對旁邊的那幾個姑娘招手:"你們過來下,和彭經理打聲招呼。"

那幾個姑娘之前聽孟硯青囑咐了,知道這個時候得說英語,於是上來直接就用英語問號。

"hell,ynaiszhaodiwang,gdtoeyou"

彭福祿聽著一愣,他本來英語不怎麼樣,不過在首都飯店多次參加培訓,熏了這麼多年也熏出來了,雖然這幾句話簡單,但那發音還挺夠味的。

他好奇,了,每一個都是身姿挺拔氣質出眾。

他眼睛一亮,笑問孟硯青:"這都是你們一夥的?"

孟硯青笑道:"是,我們英語都很不錯,所以我們今天過來,找彭經理毛遂自薦,願為這次的群英會效犬馬之勞,希望彭經理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彭福祿便笑了粉撲-兒文=~學),他點頭:"可以,很可以!走,你們幾個跟我過去,我找你們王經理說說。"

他說的王經理,是專管服務生調配的王經理。

他這麼一說,王招娣幾個自然驚喜不已,沒想到這樣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