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陽大咧咧地笑道:"我二十二了。"
孟硯青:"哦,不小了,你這麼大了,那能不能告訴我,你請三個服務員要過去幹什麼?"
她這麼問,旁邊的幾個同伴都笑起來,陳曉陽也說笑著說:"就玩唄!"
孟硯青:"哦,你都會玩什麼?"
陳曉陽:"會玩什麼?"
他哈哈笑起來:"我什麼都會玩,本事大著呢,你可以慢慢體會!"
孟硯青卻道:"陳先生也是四九城說得著的公子哥了,既然玩,那總得玩出一個門道來,別告訴我你悶頭瞎玩,傳出去可是要讓人笑話的。"
旁邊大家夥著孟硯青,全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麼好的姑娘說話可真厲害!
陳曉陽收了笑,好奇地著她:"那怎麼玩出一個門道?"
孟硯青:"分文玩,還是武玩,文玩的話,古玩字畫古籍家具,這些是玩一個風雅,玩一個文化,你會嗎?"
陳曉陽摸了摸下巴:"我不會。"
孟硯青繼續道:"那就武玩吧,養鷹養狗玩蛐蛐玩鴿子,你會嗎?"
陳曉陽歎了聲,笑道:"我也沒玩過這個。"
孟硯青眼神鄙薄:"你都二十二歲了,家裏有錢有閑的,你都學會什麼了?"
陳曉陽很有興味地著她,搖頭晃腦:"抽煙喝酒打麻將,跳舞唱歌談戀,我的長項,怎麼樣?"
孟硯青淡聲道:"我你這幾個好裏,隻有談戀是長項,其它都是湊數的吧?"
她鄙薄地笑了粉撲-兒文=~學)聲:"其實你根本什麼都不會,不學無術,沒有人會喜歡你,不過仗著家世出來胡混。"
陳曉陽不可思議地挑眉,著孟硯青。
他沒見過這種女人,一點不知道害羞,仿佛天不怕地不怕。
他擰眉:"你也太小我了,抽煙喝酒,誰能不會?"
孟硯青:"你竟然會?"
她微側首,就那麼打量著他。
陳曉陽便覺得,她那眼神,簡直仿佛在評估一斤豬肉多少錢。
他被得喉嚨發癢,最後隻能咳了聲:"抽煙喝酒,誰不會呢!"
孟硯青:"行,那我考考你吧。"
陳曉陽擰眉:"考我?"
孟硯青頷首:"先考抽煙,再考喝酒,不合格的話,以後你陳大少爺就別說自己是個玩家了,你就直接說,你是個色鬼,隻是想談戀而已,別整那些有的沒的。"
陳曉陽:""
他默了一會,給氣笑了粉撲-兒文=~學):"抽煙喝酒我還用你一個女人考嗎?"
孟硯青笑道:"也許你就是不及格呢?"
陳曉陽擺擺手:"行行行,你給大家開開眼,告訴我,什麼叫及格,行吧?"
孟硯青:"可以,你也學著點吧。"
陳曉陽:""
他縱橫花叢幾年了,就沒見過這種女人!
趙樹靜和寧月錦顯然都已經懵了,她們哪想到孟硯青跑到陳曉陽跟前,還能有膽子和陳曉陽來這麼一出。
一時兩個人也都是又佩服又震驚,這個時候什麼都不敢說,隻能乖乖聽著了。
當下大家也不走了,重進去舞廳,孟硯青對陳曉陽道:"先考考你抽煙吧?"
陳曉陽笑道:"還沒有請教你名字呢?"
孟硯青:"我叫麗娜,今年三十五歲了,你們可以我麗娜阿姨。"
三十五歲?麗娜阿姨?
大家當場差點被逗樂了。
小姑娘分明隻有二十歲上下的樣子,卻自稱三十五歲,還要讓他們叫姨,這太逗了!
陳曉陽笑道:"這位麗娜阿姨,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考我們!"
孟硯青掃了一眼場上,道:"給我搬張椅子,放這兒。"
陳曉陽:
眾小年輕:
就沒見過這麼有氣勢的女人,仿佛人家就是天生的姑奶奶!
大家麵麵相覷後,陳曉陽命道:"還不給麗娜阿姨搬張椅子來?"
於是馬上便有人搬來了椅子。
孟硯青也不客氣,徑自坐下,坐下後,才道:"煙呢?"
陳曉陽忙給孟硯青遞上煙來。
孟硯青垂眸,在那五光十色中著那根煙。
她會抽煙,而且還很懂一些技巧。
年少輕狂時,她和陸緒章一起學著抽煙,一起研究抽煙的技術,簡直研究到了極致,研究到極致後,兩個人就一起戒了。
抽煙是一個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活兒,不優雅也不美,不值當他們浪費時間。
她修長的手指捏著那根煙,視線掃過全場,之後才道:"是不是覺得抽這種煙很有排麵?"
陳曉陽:"沒排麵嗎?知道這是什麼煙嗎?"
孟硯青漫不經心地笑了粉撲-兒文=~學):"1976年開始外銷,這兩年開始對內銷售,售價一百一包,而這一根,是□□祥和壹叁貳,烤煙型,含焦油量十毫克。"
她這麼一說,眾人驚詫不已,太厲害了!
陳曉陽眸中浮現出驚豔,他打了一個響指:"佩服,佩服!"
孟硯青修長的指輕輕把玩著那根煙,笑道:"所以我說,這煙抽起來沒排麵,抽這根煙的人,不過是把身份寫在煙上罷了,其實根本不懂煙,隻是像一個暴發戶罷了。"
陳曉陽:"那什麼煙好?"
孟硯青道:"你還不會抽,就先不要問什麼煙好了,問了你也不會抽。"
陳曉陽:""
他這輩子挨的埋汰都沒今天多!
這麗娜阿姨太厲害了!
孟硯青繼續道:"你們自以為會抽煙,但是其實你們隻知道悶頭抽,那不是抽煙,那是吃煙,不過是牛嚼牡丹罷了。"
陳曉陽:"那該怎麼抽煙?"
孟硯青伸手,修長的手指優雅一動,夾住那根煙:"點上。"
周圍人等著,一時全都目瞪口呆,五體投地。
她竟然讓陳曉陽給她點煙,她知道陳曉陽是誰嗎?
可人家說話的那氣場,可真是強,就是一股子千金大小姐的味兒,讓人覺得,人家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你必須得聽著!
陳曉陽竟然真聽話,他拿了打火機,給孟硯青點上了煙。
旁邊一群同伴都沒眼了,這陳曉陽怎麼轉眼成小弟了!
孟硯青捏著那根煙,煙頭散發出嫋嫋煙氣,她笑了粉撲-兒文=~學)下,道:"繡堂寂寂時,銷愁何物最相思。攜來三尺湘筠管,呼吸通宵伴詠詩,知道這詩什麼意思嗎?"
陳曉陽已經敬佩得五體投地:"不知道,什麼意思?"
孟硯青笑他一眼:"不知道的話,那就回家多,或者讓父母教教?"
陳曉陽便笑起來:"父母?得,我父母忙著呢,哪有功夫管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外麵響起腳步聲。
他略意外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舞廳的門被推開了,外麵站著的是老太太任紅喜。
任紅喜著裏麵煙氣繚繞的樣子,再到自己大孫子正幾個女人站在一起,頓時氣炸了。
她怒指著陳曉陽:"你這是幹嘛呢?"
孟硯青知道來的便是任紅喜,她自然不想讓對方到,當即略退了一步。
好在那任紅喜一心惱著她這大孫子,舞廳裏燈光昏暗,煙霧繚繞的,她自己眼神又不好,根本沒留意孟硯青。
而隨著任紅喜過來,幾個大領班也忙跟著來了,甚至連安保人員都到了。
陳曉陽一時也是惱恨:"誰把你叫來的,怎麼把你老人家叫來了!"
任紅喜氣得都喘不過氣來:"我有千裏眼行吧,你還敢說,你趕緊跟著我回去,讓你爸收拾你去!"
陳曉陽也是沒辦法,到底是家裏長輩,他能怎麼著!
他隻能不甘心地掃了眼孟硯青,之後道:"行,下次,下次!"
等陳曉陽離開後,眾人全都鬆了口氣,忙圍了上來。
趙樹靜和那寧月錦等自然後怕,幸虧孟硯青來得及時,不然她們說不定就被帶走,帶走後,還不知道是什麼下場呢。
等兩個人終於醒過味來,爬起來,幾乎想跪在孟硯青麵前。
趙樹靜哭著說:"硯青,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攔住了,我,我不知道會怎麼著。"
寧月錦從旁則是直接哭了,孟硯青長那麼好,她站出來,其實就是把陳曉陽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了,如果不是那陳曉陽奶奶來了,那她說不定自己也遭殃!
很快,慧姐和王經理也趕回來了,就連彭福祿都回來,大家知道了事情經過,臉色都很難。
趙樹靜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說了:"硯青救了我們,要不是她,我們還不知道怎麼著呢,她一直在和陳曉陽周旋!"
旁邊的寧月錦兩個人也忙道:"對對對,她可真行呀,一點不怕,一直和那些人拖時間。"
彭福祿詳細聽了大家的說法,很久沒有說話。
最後他終於開口,誠懇地道:"各位女同誌,這是我的錯,是我大意了,讓你們受驚了,我會打一個報告上去,會反思一下我們現在的服務調用機製,改進下流程,以後絕對不能讓你們受這種驚嚇。"
大家咬著唇,都默不作聲。
彭福祿向孟硯青,伸出手來,鄭重地握住孟硯青的手:"孟同誌,謝謝你,你很機智,你這是--"
他喉結動了動,才艱難地說:"你幫了我,不然萬一出什麼事,我這輩子心都不安!"
因為陳曉陽事件,孟硯青在服務員中威望大增。
之前,她是有職位,但是別人未必(粉撲-兒文=!學)多服氣,就算服氣也是生硬的服氣,但是現在提起她來,大家一個個都是心悅誠服。
也許其它時候大家會明爭暗鬥的,但是遇到這種事,必然是唇亡齒寒,孟硯青在關鍵時候,自己頂上,救了姐妹,怎麼不讓人感動呢。
這麼一來,孟硯青威望甚至已經和慧姐並駕齊驅,大家都覺得比起嚴厲的慧姐來,她更讓人舒坦,也更讓人喜歡。
慧姐顯然也感覺到了,不過她最近情緒低落,好像對此毫無反應,甚至有幾次值班時候還走神,大家都出來她精神不好。
孟硯青也感到,好幾次慧姐都怔怔地著她,讓人心裏發毛。
這多奇怪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慧姐暗戀的人是她呢
她隻好努力忽略了
這天,孟硯青輪休,按照和法國人prosith--現在叫彭雷,按照和彭雷的要求,過去了頤和園,準備拍攝。
為了能掙到彭雷的這份模特錢,孟硯青也是打算花費一些心思的,她知道自己不需要打扮得太過了,但是也不能太邋遢,好歹得有當今社會中國女性中等偏上的時髦。
不然,彭雷在大街上隨便拍照就可以了,幹嘛還花錢找她?
所以孟硯青不敢大意,找了趙助理,想問問買一套內部化妝品,,趙助理對她還算是很照顧的,便通過特殊關係幫她弄到了一套護膚品,據說還是香港過來的,就是有些貴,要二十多塊錢。
這對於如今的孟硯青來說,簡直是天價了。
不過她到底是買了。
她不可能一直素麵朝天,一套化妝品還是需要的,不隻是為了彭雷的拍攝,以後肯定還有別的場合可以用。
這一套化妝品買下來,節省一些用,估計能用兩年,這兩年她能幹不少事呢。
拿到這套高價護膚品後,她簡單化妝,之後換上兒子幫自己買的大衣,現在天冷了,穿大衣就很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