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風寨破,五虎授首。
此役,天龍幫陣亡兩百餘人,入寨義士,十去五六,是謂慘勝。
寨中,隻剩下三名猶有餘悸的高手,分別是燒火棍、燕赤霞和風鈴,他們呆呆地立著,仍恐五虎還會突然跳起來,與他們相搏。
燒火棍心頭很沉重,他今天得償夙願,殺了五虎,可身邊的兄弟,卻全都倒下了。
鷹刀已化為一塊無言的墓碑,他旁邊躺著陳四虎的屍體,兩人都將利刃捅入了對方的要害,同歸於盡。
“唉,也不知和尚的十三太保橫練掉了多少熟練?”燕赤霞默默地將不可不戒掉落的板斧拾起,還給燒火棍,和尚這一仗打出了真火,全然不顧張二虎的致命一刀,固執地用手中的板斧將對手的腦袋劈成兩半。
燕赤霞甚至有些微微自責,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要不然,他會去替和尚拚命的。
燒火棍以杖駐地,支撐住身子,堅決地搖了搖頭,和尚能拚掉張二虎,便是大功,否則大家也不會有機會聯手擊殺五虎中的老四和老五。
正在那時,另一個低沉的**響起,燒火棍和燕赤霞一起望去,隻見柳帝王咳著血,自地上掙紮而起。“我沒事,”柳帝王嘴邊溢血,慢吞吞地說著,但沒人相信,他本就挨上馮五虎一刀,胸膛中又中了齊一虎一腳,所受的傷比任何人都重。
如果不是靜靜舍命擋了一下,柳帝王已被齊一虎一刀斷頭。
齊一虎是五虎中的老大,功力最深厚,刀法也最是狠辣,但他也死了。
他倒在風鈴的身前,渾身浴血,相距不到三步。
齊一虎一路衝過來,重傷柳帝王、燒火棍,殺靜靜、殺葉青竹,連受重創而不顧,隻是為了給兄弟們複仇,但仍然功虧一簣。
未能幹掉這個暗算老三,破掉刀陣,並謊言欺騙自己的女人,他真是死不瞑目。
風鈴怔怔地站著,再無鬥誌,當齊一虎掠向她時,她幾乎以為自己死定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葉青竹死命拖住齊一虎,甚至用身體將齊一虎的長刀給夾住,逼其棄刀,如果不是嶽衡及時反應過來,以攻對攻,為風鈴擋了一下,風鈴真的死定了。
那麼,嶽衡呢?
嶽衡躺在地上,四肢乏力,全身的骨頭如散了架一般,胸口刀割一般地疼痛著,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他以快劍刺入齊一虎的咽喉,斷掉了對方的生機,以至於齊一虎雖然也一腳踢中了他,但已是強弩之末。
所以他還活著,並眼見“清風五虎”成為江湖曆史。
齊一虎畢竟是BOSS,隻要是BOSS,就算被輕輕摸一下,都不是鬧著玩的。
是以這一踢盡管沒能讓嶽衡去地府報道,卻也令他內傷再加三級,直接從內傷轉為重度內傷。
嶽衡吐血中,不過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咳咳,老子畢竟活著!他看著五虎的屍體,兩眼發光。那可是BOSS的屍體,等於寶庫呀,咳咳,勝利完成這個場景的開放任務,也不知能獎勵些啥?
風鈴本還有些關切,此刻見嶽衡臉上似笑非笑,眼神迷離,不禁啐了一口,道:“這都沒死,真是小強命。”
“咳咳,運氣好而已,”嶽衡敷衍著,忽然靈機一動,吞吞吐吐地問道:“大師姐,我跟你商量件事,你能不能答應?”
“說吧,”風鈴奇怪地看著他。
“咳咳,大師姐,是這樣子的,”嶽衡的表情特誠懇,特正經:“師弟我也算救了你一級的經驗,那青鱗鏢的事兒能不能就算了,你看,正常情況下,找個人帶練一級也是要花不少成本的。”
“噗……”柳帝王不知為何,仰天吐出一大口鮮血,再次跌倒。
風鈴聽了這話,居然貌似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才搖了搖頭,道:“不成,你還剩半條命,隻能就饒你一半,權當是療傷費吧。”又感慨道:“你們這些吃遊戲飯的看來也挺不容易的,真累。”
“噗……”燒火棍忍無可忍,終究也吐出一大口鮮血,搖搖欲墜,如果不是燕赤霞及時扶助,他真的要摔倒了。燒火棍心中那個憋屈啊,這真是一棍子打翻一船的人,就因為這麼個棺材裏伸手死要錢的家夥,他堂堂一個職玩工會的老板,居然也連帶著被一個女孩子給嘲弄了,偏偏人家還是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