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你拿的是什麼?”唐森突然開口。
咦,有情況?嶽衡嗅出了一絲異常,他轉身之際,已不動聲色地將秘籍又納入包袱,笑嘻嘻的回答:“稟師伯,是侄兒擊殺清風五虎時,自齊一虎身上搜到的一本旁門心法,叫做破血訣。”
“破血訣?”唐森眼中冷芒一閃,曬然道:“原來就是齊一虎從百損道人手裏千金購得的那本邪門心法。”
“師伯,百損道人是誰?”嶽衡好奇的發問。
“你連百損都沒聽說過?”唐森聽了,十分奇怪的反問了嶽衡一句,然後道:“本局的各位鏢頭行走江湖多年,熟知各門各派的高手掌故,你應當去多多請教,增加些江湖閱曆,哼哼,江湖浩蕩,臥虎藏龍,說不定隨便一個路邊賣餛飩的小販,看相的先生,耍雜技的藝人,便是身懷絕技的高人,我唐門百年世家,凡行道江湖的弟子,若是高明的眼力和手腕,隻知逞氣血之勇,遇到名家高手,豈不是徒增笑柄爾!”
這一頓數落將嶽衡說得訕訕然,他摸了摸鼻子,道:“弟子確實疏忽了。”他這三個月無暇他顧,心思幾乎全都放在了拜師任務和修習武功上,單論對遊戲格鬥體係的掌握,嶽衡早已遠遠超越了目下的江湖玩家,但若論起對整個江湖綜合情況的了解,他卻是不折不扣的小白,可能還不如那些正在翹首遊戲正式運營的發燒友呢!
唐森見嶽衡痛快認錯,臉上顯出一絲意外,點頭道:“知錯能改,倒也。”他又扭頭轉向風鈴,道:“你是師姐,以後需對師弟多多教導,百損道人是誰,你跟他說吧。”
風鈴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熱鬧,聞言心中怦怦亂跳,心想:“幸虧本小姐平時多跟鏢頭們打交道,不然今天就要在師傅麵前丟臉啦!”她不由白了嶽衡一眼,回憶著說道:“百損道人在江湖六怪中排行第二,此人原本是江南富戶子弟,生性好武,散盡家財,先後拜入少林等六大門派學藝,但均因被判定資質愚鈍而被驅逐。此人學藝不成,沉寂江湖多年,再出現時,以一幅道人打扮模樣與名門世家弟子們相交,私下傳授一些稀奇古怪的功法秘籍,言明這些功法也十分邪門,各有弊端,多半要消耗施展者的元氣,損人損己,讓那些弟子自行考慮,因為這些功法威力大,上手快,主顧很多,十分受人追捧,可幾年後,那些練過心法的人都深受其累,一個個被心法榨幹了精力,武功再無寸進,有的甚至武功漸廢,此事牽連足有上千人,弄得整個江湖雞飛狗跳!麵對各派的聲討,百損道人還振振有詞,說這些弟子修為不足,便想一步登天,貪心不足,活該倒黴,後來武林各派分別聯手圍剿過他,至少五次,次次規模浩大,誰知此人失蹤多年間,也不知有了什麼奇遇,武功大進,居然每次都被他逃了,最近的一次是七年前,當時有二十多個高手有幸在太湖邊上堵住了百損,結果一戰之下,二十多人裏隻回來八個,連少林羅漢堂和南宮世家的人也折損了,其中三個當地的小世家更慘,因高手喪盡,幾乎除名,至今還沒有恢複過來!當然,那百損道人據說也受了重傷,可終究還是逃了。”
“這人真牛!”嶽衡忍不住吭了一聲,暗挑大指,百損是正是邪他才不管,此人能攪出這麼大的風波,絕對值得欽佩!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躺包袱中的破血訣,不禁有些心曠神怡,敢情這本秘籍大有來頭,咳咳,這破血訣損人損己,優點缺點一樣明顯,還真有幾分讓人難以取舍。
聽風鈴一說,他對於百損道人算有了幾分了解,其所作所為,多少有些報複的意思,但學武功這事,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些,還真活該倒黴。
咳咳,那咱學不學呢?嶽衡開始彷徨。
“嗯,”風鈴又續道:“經過這一事後,武林各家也都有了共識,凡門下弟子,隻要發現百損道人下落的,必須立即上報,如果偷練了百損道人一脈功法,一經查明,無論親疏理由,一概逐出門派,令起自生自滅。”看到嶽衡臉色開始發白,她淺淺一笑,仿佛如夢初醒般的衝著嶽衡說道:“師弟,當年我們唐門也是名門世家,同樣有這個規矩,凡晉級弟子都誦讀過,這本秘籍,你千萬不要練。”
“行,我不練!”嶽衡聳聳肩,有些無所謂的說道,心裏暗想:“不練就不練,回頭扔拍賣行,遊戲運營在即,等著進江湖的人多了去了,這麼強悍的PK心法,鐵定有冤大頭願意買。”
“鈴兒說的很仔細,不愧是這一代新晉弟子中的大師姐,”唐森誇獎了兩句後,對嶽衡續道:“我再補充一點,百損這幾年雖然銷聲匿跡,但他留下來的那些功法遺禍不小,所以江湖各門各派之間早有默契,一旦獲得摹本,必須立刻處理,以防再流入他人之手。現在,你可以將這本秘籍上繳出來了。”
“師伯,這也太狠了吧!”嶽衡大吃一驚,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破血訣》市值好幾萬大銀,怎麼可能說上繳就上繳了呢?嶽衡心裏一動,直覺其中另有玄機,有內涵可挖。玩家拚死拚活才打來的副本戰利品,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係統回收,那這款遊戲鐵定是要被投訴的,但看唐森的表情,又沒有絲毫的作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