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謝韞的肩膀,道: \"謝大人,你好自為之。\"謝韞沉默了半天。
桑窈自認為自己的勸說有理有據,她站直身體,道: \"好啦,我待會跟你一起用晚膳。我要去看賬本啦。\"
結果才一轉身,就被謝韞強橫的拉了一下,桑窈沒站穩,驚呼一聲,倒在了他身上。
謝韞手臂肌肉堅硬,單手把她整個人放在了案桌上,他一邊解著革帶一邊垂眸同她道: \"放心,再虛弄你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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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以後,天色是真的暗了下來。
桑窈沐浴穿衣後才到晚膳時分,她一點也不想搭理謝韞,趁他不注意,自己跑他書房去看賬本了。
桑窈這段時日學到了很多東西,還總結出一個道理來。
她之前不喜歡看賬本,不喜歡管商鋪,更不喜歡安排組織什麼,隻是因為她不會而已。越不會就覺得越難,越難就越想逃避。
如今她都會了,對這些事甚至稱得上得心應手,就覺得還蠻有意思。她下定決心,從此要當一個精明的女人!
約莫看了小半個時辰,桑窈看見一處賬目對不上,便想找東西記下來,可她來時匆忙,沒有帶自己的小本。
她微微站起身來,然後在謝韞的桌上翻了翻,繼而從一種交疊的紙堆裏抽出張宣紙。
才抽出來,那一堆便開始微微傾斜,桑窈連忙扶住。
她掃了眼桌子,十分雜亂,書房內的東西因為事屬機密,所以除卻灑掃,整理大多都是謝韞自己整理
可他平日事物繁忙,鮮少能抽出空來。
桑窈秀眉輕蹙,念叨著: \"有時間睡我都沒時間整理,亂死了。\"她一邊念叨又一邊抬起手來替他整理這一桌雜亂。
桑窈對謝韞的習性還算了解,知道他的一些東西會習慣放在哪裏。快整完時,一本嶄新的書冊吸引了桑窈的目光。
確切來說十一本手劄,封皮是染了墨色的羊皮,看起來十分嚴謹莊重。
桑窈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記冊,把它放的好好的,直到在燭火照耀下,她看見那羊皮上顯出的劃痕。
在右下角。桑窈拿起,上麵隻有兩個字。
\"窈窈。\"
真的是很難不引起她的注意。
桑窈猶疑片刻,然後將之緩緩翻開。耐著性子看了半頁,桑窈的麵色漸漸變化,然後把它放在桌案上,翻了一頁。
再翻一頁。
雪白的臉龐浮現緋紅,但桑窈仍然沒有將之閨上。她就這樣幾看了小半本,才慢吞吞
的從這東西上移開目光。
桑窈已經今非昔比。
她的臉皮在沒日沒夜的曆練中已經很厚了,如今再去回想淨斂曾經寫的那本小冊子,覺得那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隻是以前她未曾出閣,對男女之事的認知少得可憐,所以才覺得那無人之地摟一起親親就無比色.情。
但其實那算什麼啊,什麼都不算。
可她手裏這本就不一樣了,你說它色.情,也不是很色.情,因為它開篇十分的正經,所述都是關於她與謝韞的日常小事。
但說它正經,它又跟這兩個字搭不上關係,因為後麵就不那麼正經了,不僅如此,但凡涉及□口的,都十分露骨。
饒是桑窈這個已經十分不要臉的都看不下去。
與此同時,這書明明上中下三卷卷卷獨立,卻還十分有邏輯,措辭嚴謹,筆觸犀利,顯得她以前看的那本十分庸俗。
很顯然,這是謝韞自己寫的。她很確定。
淨斂和謝韞的字有七分相似,但細看謝韞的字會更帶風骨,瞧著更加賞心悅目。
而且她不可能連自己親夫君的字都認錯。
當然,最明顯的還是這書後半部分,很顯然就是謝韞才能寫出來的。她這次不會認錯。
桑窈站起身來,抿著唇,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正準備拿著這玩意去找謝韞時,書房門被忽然推開。
謝韞一身鬆散長袍,立在門前,月色皎潔,落在他肩上。桑窈手裏拿著那本小冊子,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