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群眼睛都快發綠的士兵,對著醫療班的女牧師望眼欲穿的模樣,林語風不由想起來了一句話:當兵當三年,母豬賽天仙。在蘭口這種邊境小縣,入伍的士兵整日地訓練,人生樂趣也就是閑時烤肉喝酒打架之類的,要找個女朋友簡直就是一種奢侈的願望。也難怪他們如此激動,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說到美麗的少女,林語風腦海中浮現出一頭紫色如瀑布般的長發,以及閃閃發光的星型發飾。在灰穀森林遇到的那位身著紅衣的少女,是自己生平見過的最為美麗動人。綽約清新的氣質,青春熱情的洋溢在那位少女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一群士兵圍在了端木雪身邊,很明顯是以治傷為由,接近這位女軍官----什麼連吃飯咬到了舌頭這種事情都跑來了。但端木雪並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她閉著眼睛,專心致誌地施展著神聖係的治療魔法,渾身散發出白色的微光,配上藍色的頭發,給人一種恬靜安詳的感覺。治療魔法所到之處,各種傷口迅速愈合,士兵們均感神清氣爽,疲勞一掃而盡。
不過找端木雪治療的士兵實在太多,漸漸地端木雪也感覺有點吃不消了。神聖係的魔法是相當耗費精神力的,端木雪逐漸顯出疲憊之色,微微出汗。
一路同行,林語風對這位女軍官頗有好感,見她如此辛苦便上前解圍:“端木長官已治逾了幾十位兄弟,精神力早已透支。大家還是讓端木長官休息一下,明日再來。都散了吧。”
周圍的士兵並不是林語風所屬的中隊,因此並不怎麼聽林語風的話,隻是從林語風的著裝中看出他是個軍官,礙於此不敢反駁頂撞。士兵們稍微離遠了一點,但並沒有散去。
端木雪睜開眼睛,看到林語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變為微笑:“沒關係的,林隊長。士兵們的傷需要盡快治好,與此相比累一點不算什麼。”
林語風說:“這些訓練中的小擦傷不礙事,過幾天就會自動痊愈。倒是你,精神力透支,對身心會有很大的負擔。沒必要為治療這種小傷浪費冥想得來的寶貴精神力。”
端木雪搖了搖頭:“治療傷病本就是神聖係魔法存在的意義,沒有什麼浪費不浪費之說。能為士兵們減少傷病的困擾,我是很高興的。”
林語風心想,這少女的心地真是不錯呢。“不要勉強,還是明天再繼續吧。”
端木雪沒有答話,卻低著頭盯著林語風的左手:林語風的左手手背,有一道很深的傷疤。林語風解釋道:“這是小時候的傷疤,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端木雪伸出手,白皙如蔥的手指輕輕地撫上疤痕。林語風嚇了一跳,心想這端木雪也太大膽了吧?就算她是醫師在治療傷員,可是這種動作也太親昵了點。周圍士兵大嘩,大家羨慕又嫉妒地望著林語風:為什麼剛才我就沒有這種境遇呢?這小白臉賊可惡!
林語風急忙想抽離左手,但端木雪抓住他不放:“請等一下。”然後端木雪渾身再次發出白色光芒,神聖係魔法的點點光輝淋浴在林語風左手上。
端木雪看著林語風左手的傷疤,輕聲問道:“還疼嗎?”
林語風心想這少女傻得可愛,笑著說:“當然不。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還疼。”
魔法光芒漸漸淡了下去,林語風沒什麼異常的感覺,傷疤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端木雪的神情黯然下去:“對不起,沒能為你消除這道疤痕。”神聖魔法能夠治愈傷口,卻無法消除傷口留下的疤痕。
林語風乘機抽回左手,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端木長官,您實在太客氣了。這疤痕能不能去除有什麼關係?男人哪會在乎這個。”
端木雪像是沒聽到林語風的話,神情惘然,陷入思索中:“讓我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消除這傷疤。”
林語風無可奈何,心想這位少女牧師雖心地善良,但是卻很天真,不善交流,看起來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