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樓邊,高大的榕樹鬱鬱蔥蔥,樹下坐著一個俏麗的身影。藍色的頭發,恬靜的麵容,正專心致誌地看著一本書。
林語風一出來就看見了,這不是那位醫療牧師端木雪嗎?
來省軍部也有一個星期了,作為唯一認識的幾個人,自己竟忘了去拜訪她。林語風走上前,端木雪絲毫沒有察覺,正一頁一頁地慢慢翻著,看來注意力都集中在書上了。對於這位純真不懂世事的少女,林語風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並非男女之間的情愫,隻是一種對美好事物的喜愛。
林語風忽然玩心大起,他悄悄靠近,在端木雪耳邊大喊一聲:“喂!”
端木雪明顯沒有被嚇到,她緩緩抬頭,見到來人,眼睛掠過一絲喜色,輕聲說:“語風,下午好。”
這都沒能嚇到她?真不知道她是心理素質好還是反應遲鈍。
林語風:“這個….端木長官,你在這裏幹什麼?”
端木雪歪著頭:“你我是平級的,不必叫我長官。我不太習慣,直接叫我名字吧。”
林語風也不推辭:“那好吧,端木雪….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看書?這是什麼書,嗯,《醫療手劄》?你還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都在研究醫術。”
端木雪說:“月舞還沒出來,她事情很多,我不想進去打擾她。”
咦?!!
林語風試探著問:“你說的是督軍大人嗎?督軍大人要召見你?”
“嗯,月舞約好了和我一起吃晚飯。時間也差不多了,大概她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吧。”
林語風差點就要跳起來,他趕緊笑得和善親切一點,-----就像是壞大叔在套小孩子話的表情------繼續問:“這個….端木雪啊,你跟督軍大人很熟嗎?”
“恩,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端木雪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語風,上次就是你把月舞打傷的吧?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把她身上的冷氣徹底清除。你可不能再傷害月舞了,否則我….我…..”
端木雪“我”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蹦出一句讓林語風啼笑皆非的話:“否則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權勢滔天的封疆大吏,不懂世事的沒長大小女生,這還真是奇怪的一對組合。要不是這位封疆大吏也是個少女,林語風差點就要在腦海裏印出一副邪惡的畫麵。
怪不得,上次端木雪帶醫療班來蘭口縣,有黑室軍官歐陽敬這個督軍的親軍作為護衛,原來端木雪和淩月舞的關係不同一般。
這可是個拉關係的好機會!林語風抖擻精神,正準備再和端木雪聊幾句家常,一陣熙熙攘攘聲傳來,他轉頭看見一群地方軍官正呼朋結伴地準備出去,聽起來像是準備外出喝酒吃飯。中間有一位軍官氣質沉穩,雙目炯炯有神-----也就是林語風明天的對手,寧雲市副師團長鄧學治。
望著那位被簇擁在中間的中年軍官,再看看慢慢暗下來的天色,林語風突然湧出一個想法:跟上他!
淩月舞隻是不希望鄧學治獲得演武比賽的勝利,並不是要針對這個頗為優秀的軍官,也交代了自己不能出手太重。那麼明天早上,鄧學治因“酗酒過度,上吐下瀉”什麼的原因而棄權比賽的話,淩月舞是可以接受這種結果的吧?
而且這種方式,既完成了淩月舞的任務,也不會得罪伊副督軍那群人-------他們連是誰搞的鬼都不知道。對,就這麼幹!想到這裏,林語風的職業激情騰騰地燃燒起來,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異常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