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官邸裏,淩月舞坐在督軍專座上,靜靜地聽著軍法處陳權的彙報。月色朦朧,少女柔美的身段若隱若現,給人一種神秘的美感。
“陳權,這件事情你當機立斷,處理及時,做得不錯。”
“謝大人誇獎,卑職愧不敢當。大人,這是此次被關入軍獄的人員名單。”
陳權遞上一份文件,淩月舞掃了一眼,問道:“為什麼幾個督師沒有在名單裏?照你剛才所說,有兩三個督師也參與了此次鬥毆吧?”
“大人,那幾個督師,卑職並沒有逮捕他們。”
“哦?”淩月舞一揚眉:“為什麼?”
陳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大人,督師這一級別的官員,位高權重,影響實在太大。若倉促逮捕下獄,卑職實在沒把握會引起什麼後果。而且當時,卑職也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更重要的一個理由陳權忍住了沒說出來,鄧學治權督師,那是伊副督軍的親信,若是沒有您的親筆手令,我怎麼敢抓他?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擔心逮捕督師們,會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也會讓我為難是吧?”淩月舞單手放在椅座扶手上,輕輕靠著椅背。
“卑職惶恐。卑職確實存在顧忌,若大人您不想懲治督師們,卑職卻將他們抓進軍獄裏,反而是給大人您添麻煩…”
“你既是軍法官,就應該考慮軍紀的事情。”淩月舞打斷了陳權,她並沒有抬高聲音,但平淡的語氣中卻擁有著上位者不容質疑的威嚴:“誰犯了事,不管他是督師還是黑室人員,你按軍法處置就是。-----這是你作為軍法官的職責。如果有特殊必要,我自然會給你指示的。但在那之前,你不應該瞻前顧後,猶豫不決。陳權,統軍最重軍紀嚴明,你若是每次都這樣,軍法處威信勢必喪盡,部隊軍心也會渙散。”
陳權臉色有點發白:“是,下官處事不當。請問大人,下官是否現在去抓捕幾位督師?”
“你當時不抓,現在再去逮人,以什麼名由?不成笑話了嗎?這幾個督師我來處理,你就不要管了。”
“卑職遵命!那軍獄裏的二十六名在押軍官,應該作何處罰?”
淩月舞微微思索了下:“拘押十天,杖責三十。”
“卑職這就去辦。”陳權正準備告退,淩月舞突然又問道:“軍官們的傷勢如何,有沒有讓醫療人員去看看?傷勢比較重的,軍棍就先不要打了,等身體恢複了再行刑。”
“大人,都隻是輕傷,他們還是比較有分寸的,誰都不敢往死裏打。就隻有寧雲市的鄧學治權督師比較奇怪,外表也沒看出什麼傷,但是他肚子不太舒服,手腳有些發冷,上吐下瀉的。治療他的牧師說,鄧權督師應該之前感染風寒了,休息一陣就沒事了。”
手腳發冷?淩月舞聽到這個詞,心中跳了一下,難道是……她拿起那份被捕入獄的人員名單,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下,果然在名單的最後麵看到一個人名:蘭口縣預備役軍士長林語風。
一瞬間,淩月舞的神情明顯動容,但隨即恢複了常態。她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陳權,裏麵怎麼會有一個預備役軍官?”
“大人,當時下官帶兵趕到現場時,確實有位預備役軍士長也參與了鬥毆。因此卑職連他一起逮捕了。”本來一個軍士長,陳權未必有印象,但林語風的製服太顯眼了:一群人就他是灰色的。
“你們審訊的時候,他是怎麼說的?”
“他一開始不肯說話,最後獄典官一再逼問下,他才老實交代了:看見一群人打鬥,他說他一時糊塗,也參與其中。”
一時糊塗,就參與鬥毆?“除此之外,這位軍士長就沒再說什麼了麼?”
“沒有了,他已經對自己的違犯軍法私下鬥毆的事情供認不諱。”陳權回答著,心中卻在暗自奇怪:督軍大人怎麼會關注一個小小軍士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