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雲夫人睜大眼睛,連連退後道。
“啊……”淺舞喊叫起來,“好痛,夫人你饒了淺舞吧,我不知道茶是涼的。”
軒轅祈痕隨之步入,幾乎是在淺舞算計之中。他當即看向受傷的她,又看向驚慌失措的三位夫人,地上的碎片,細數桌上就雲夫人的茶盞不見。
“怎麼回事?”軒轅祈痕冷聲斥問道。
連忙上前扶起受傷的淺舞,三夫人一時間有口難辯,支支吾吾,軒轅祈痕不耐煩地道:“下去,下去,統統給朕下去!”
淺舞傷得很重,脖頸,後背,幾乎都有碎片刺傷的痕跡,而手臂就最甚,紮入三片碎瓷,深入骨頭,軒轅祈痕急招禦醫看診。
上過藥之後,她越發顯得嬌弱無力,躺在榻上,臉色慘白,血映冰肌,我見猶憐。
“你怎麼跟她們衝撞起來?”撫了撫她的傷口,軒轅祈痕含笑地問道。
“皇上怪淺舞?”淺舞撇嘴道。
“她們的父親都是重臣,不必要的話,最好不要得罪她們。”軒轅祈痕淡淡地警告道。
淺舞也知道,三夫人方才悻悻然離去,神色凝重,想必回去該是跟她們的父親告狀,自己添油加醋的真是時候,也起了作用。
是的,她知道,軒轅祈痕從來沒有真正在乎過後宮,他以往寵幸過的那麼多個妃子,隻是被他用來鞏固皇位,牽製朝中大臣的工具而已。
這樣一個皇帝,聰明,聰明到她都有點害怕。
“我餓了。”淺舞柔笑道。
“朕幫你傳膳,今夜朕便留在未央宮陪你,可好?”捏一捏她的臉,軒轅祈痕轉身吩咐侍人傳膳,日暮降臨,星河璀璨。
淺舞回之喜悅一笑。
吃過晚膳,軒轅祈痕順理成章在這兒留寢。
因她有傷,軒轅祈痕就隻是在旁邊哄到她睡去,淺舞熟睡之後,他也才寬衣袍,輕手輕腳地睡到床裏,盡量不碰到她傷口。
淺舞暗暗竊喜,她終究是把他的心給俘虜。
宗主說的沒錯,自己身上有一個人的影子,羸弱堪憐,楚楚動人。
掀開被褥,淺舞神情變得無比冰冷,從後邊點住他的昏睡穴,保證他至少在天亮前不會醒,她在他身上搜索一番,找到鑰匙。
兵符就藏在禦書房的櫃子裏,不過上著鎖,她進到宮中三個月,去偷過兩次。
但是始終未果,第一次是因為不知道有鎖。
第二次則是被侍衛發現,她當時還是殺滅整一隊的禦林軍,才得以脫身,她行動一向很謹慎,竟然鬧出那般動靜,也沒人能查到她身上來。
是啊,又有誰能知道,一向柔柔弱弱的舞昭容,是個細作。
夜如墨。
禦書房前站著兩個守衛,夜色一暗,他們也迷迷糊糊地打起盹來。
想不到這次居然增添守衛,恐怕是上次打草驚蛇了吧,淺舞不再從大門進入,也不敢走窗戶,反而飛到屋簷之上,掀開瓦片,從上而入。
她換上夜行衣,基本都跟黑夜融於一體,無人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