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丫鬟的衣服,風芊樺悄悄地從後門溜出了院落,而青裳則無比幽怨地穿了一身風芊樺日常的中衣歪靠在窗邊的軟榻上,發絲披散下來,手中拿著一本書裝模作樣。
嗚嗚,要她看書,那還不如罰她三日不吃飯哪,可惡的曹岩,她早就應該猜到一定是那人遞進來的書信,早知道她就不送給小姐了嗎。
如今倒好小姐冒著風險偷偷地溜出了府,而她還要活受罪般地躺在這裏半天翻一頁紙,免得被這院裏的眼線給發現了,嗚嗚,小姐你可要快些回來啊。
已經順利地從睿王府的後門溜出去的風芊樺自然是無法聽到青裳強烈的心聲的。
出了後門便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大街,平日裏因著這一帶住的非富即貴,所以倒是沒有什麼人走動,風芊樺站定在路邊,左右望了望,果然在轉角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馬車一側歪靠著一位少年,那少年一身青衣直綴,低垂的帽氈遮住了少年的容貌,不過那隨意而挺拔的身影卻是怎麼都令人無法與趕車的馬夫聯係起來。
風芊樺小心地踮著腳尖走到了馬車切近,看到那少年正環手抱胸,嘴裏含著一根樹葉,正百無聊賴地在撚著地麵上的螞蟻,不由地神色一鬆,瞬繼發出一聲低低地笑聲。
“曹公子這是在數地麵上的螞蟻嗎?”
聽到女子清脆悅耳的笑聲,小年挺拔的身姿一僵,瞬繼抬起頭來,若寒星般灼灼有神的黑眸掃了女子一眼,輕咳了一聲,冷淡地吐出兩個字,“上車。”便轉過頭去將放在車轅上的馬鐙拿了下來放在下麵。
風芊樺忍住心中的好笑,蹬著少年放好的馬鐙縱身一躍上了馬車,然後毫不客氣地掀簾便一頭鑽進了裏麵。
她與曹岩也算是打了幾次交道了,倒也沒有先前的生疏了,果然進了馬車,隻見靠裏的托盤上放了一身男子的衣衫。
風芊樺抿唇一笑,別看那少年看上去清冷不好令人接近,可是幾次接觸下來,她卻看出這少年心思極為細膩,倒也不是全然出於職業的原因。
在馬車內換好了衣衫,外間的少年也已經跳上馬車駕著馬車走了起來。
“去哪裏?”
“你猜。”
風芊樺伸手拿了一塊糕點,正咬了一口,聞聽少年的話不由地暗自衝上翻了個白眼,這小子還記仇了。
她又不是大羅神仙,哪裏猜得到,她倒是能根據一些東西去推測,可是見到這少年也不過才眨眼的功夫,她哪裏猜得到。
“你信中不是說玉娘子的案子有眉目了嗎,這次不會是去義莊或是墳場開棺驗屍吧。”
唰,風芊樺嚇了一跳,剛剛吞進去的糕點便噎在了喉間,上不去下不來,臉憋得通紅,小手一頓亂拍。
曹岩也沒有想到掀開車簾會是如此狀況,頓時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好在風芊樺眼尖,倒是看到了一旁的小案上還放著一把尚好的紫砂茶壺,趕緊地用手指了指。
曹岩出了一頭的冷汗,他還沒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哪,看到風芊樺指著小案上,趕緊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茶水。
一頓忙活,好不容易風芊樺才緩過那一口氣來,臉色卻是難看的要命。
曹岩也有些呐呐不知如何說,隻得冷著一張臉坐在那裏。
“你想謀殺啊,幹嘛一聲不響地就闖了進來。”
“我哪裏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過聽了你剛才說的話突然覺得你真神了,這才沒有忍住。”
曹岩沒好氣地掃了某人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