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好像不太喜歡大家提他以前的事。”
“走就走,還是那副德行,冷冰冰的。”毛永偉譏諷地看著左岸的背影,許誌友輕輕推了他一下,毛永偉看了顧小滿一眼,立刻閉了嘴。
顧小滿雖然裝作視而不見,可眼角的餘光一直瞥著左岸,直到他走出了禮堂的大門,她的笑容也收斂了。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左岸走了,她的心也隨著莫名地失落了起來,接下來大家的推杯換盞也提不起她的興致。聚會一結束,小滿就回了宿舍。
自從左岸回來後,小滿一連幾個晚上都失眠,偶爾睡著了,做的夢也都是曾經有過的那麼一段,她坐起來,翻開抽屜,拿出一疊已經發黃的筆記,那是在三年二班時候,左岸給她的複習資料,她一直留到了現在。
一頁頁翻看,熟悉的字跡讓小滿的心猶如星星之火慢慢燎原,灼燒著她渾身的每個細胞。她甚至還能想到,左岸親自送筆記過來,拘謹地坐在顧家的沙發裏,看到她時,竟然語無倫次。
左岸說對了嗎?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他們之間有多少誤會,她的心都沒變過,給沈晨陽的那些情感,隻是同情而已。
正如左岸說的,把同情當做愛情給人,是不公平的。
小滿固執地搖著頭,不肯承認這是事實。她一直堅持著,對左岸的心,應該在那次美國之行後便冷卻了的。
燈是夜的陪托,身在其中,卻感覺不到夜的幽涼。她一直坐在桌前,整個人籠罩在柔和的光纖中,直到天亮……
嘭嘭嘭一陣輕緩的敲門聲響起,顧小滿猛然從書桌上抬起頭,理了一下蓬亂的長發,她竟然不知何時就這樣睡著了。
甩了一下頭,提了提精神,她扭頭向房門看去,懷疑剛才的敲門聲不過是暫短的夢境而已。
等了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
“等等……”
小滿應了一聲,拉了一下衣服走了過去,處於恍惚中的她,連看都沒看,便將房門拉開了。
門外,左岸的手擎在空中,保持著敲門的姿勢,晨露打濕了他的頭發,襯著朝陽閃閃發亮。
“我習慣早起跑步,剛好……路過……”左岸解釋著。
剛好路過?
顧小滿看了一眼外麵,醫院的公寓正對著馬路,這裏並不適合晨練,他說他竟然從這裏路過?
“忘帶水了。”左岸拉了一下衣服的領子,沒征得小滿的同意,便閃身進去了。
小滿的手握在門把上,僵持在門邊,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左岸拿了一瓶礦泉水大口地喝著,喝完之後,他倚在了電視邊看著顧小滿。
“研究所在等我的回複,一周的時間。”
“你還要出國?”小滿輕輕地拉上了房門,走進來,坐在了沙發裏,左岸竟然還要走嗎,她以為他回來會一直留在國內。
“和出國差不多,去研究基地,可能……幾年之內都不會回來。”
“要那麼久?”小滿覺得自己仍舊處於恍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