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麼事,讓她感到極度緊張或恐懼,引起心髒的快速跳動,血液循環不正常,大腦補充血液不足而暈倒。”
醫生的解釋讓沈夕月倍感詫異。
“那個電話?”
好像顧小滿接了電話之後,神色大變,隨後跑出沒幾步便倒下了。沈夕月回到手術室外,撿起了小滿的電話,安好電池打回去的時候卻沒人接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顧小滿仍處於昏迷之中,醫生感到納悶,按常理,暈厥者應該已經恢複了,為何顧小滿還昏迷著?
“我隻能這樣解釋,她潛意識不願醒來……”
“潛意識?”
“是的,或許什麼事刺激了她,讓她沒勇氣麵對,我們現在隻能等。”
醫生告訴沈夕月,不用擔心顧小滿,她沒什麼微笑,也許天亮之後就能清醒過來,沈夕月這才放心回了手術室。
手術持續了大約九個小時,燈終於滅了,長途跋涉而來的美國專家筋疲力盡地走出來,他通知沈夕月,手術進行很順利,現在就看術後病人的狀況,隻要不發生並發症,他就能挺過來。
“謝謝……”
沈夕月激動地捂住了嘴巴,喜極而泣。她激動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和顧小滿分享,可看了那個病房一眼,還是放棄了。
病房裏,靠近窗邊的病床上,單薄的身體靜靜地躺在那裏,顧小滿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她不想睜開眼睛,也不願相信那是事實,手機裏的聲音好像死神降臨,下達了一份死亡通知,讓她沒法正視,驚恐得隻想躲避。
她希望那隻是一個噩夢,欺騙,謊言,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作劇。等她醒來後,抓住這個打電話的人,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那人竟然敢殘忍地告訴顧小滿,左岸死了……
驚恐的四個字,好像晴天的霹靂,當頭的悶棍,讓顧小滿瞬間失去了所有判斷力,整個人都崩潰了,人還沒跑出幾步,心髒猛震幾下後暈厥了過去,模糊的意識裏,她隱約看了一個身影,單肩斜挎一個背包,回頭看著她,淡淡地笑著……
除了那個身影,她什麼都看不到。
雖然顧小滿不情願接受,也不願醒來,可事實就是事實,電話是左家的親戚打來的,左岸確實出了車禍。
就在顧小滿守在沈晨陽病床邊時,左岸的車和一個失控的貨車迎麵相撞了……車禍的場麵很慘烈,轎車扭曲變形,左岸被發現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便處於腦死亡的狀態中。
顧小滿不想醒來,因為那顆她期待能救活沈晨陽的心髒,是左岸的。
她甚至連他最後一眼都沒看到。
她暗戀了許久,埋藏在心底的左岸就這麼走了,斜四十五度角永遠隻能保持著那個距離,左岸帶著顧小滿不能原諒他的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
七天後,顧小滿睜開了眼睛,她驚恐地看著周圍,發現病房的牆壁是白的,醫生的衣服是白的,地麵也是白色的,甚至窗外的那些太陽花都成了一片素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