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魄中傳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但很快平靜下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老人搖搖頭,“護道天尊存在,對保護凡人和凡界安全意義極大,此外,天道威能非你我所能挑戰,真正殺了他,難保不會引來天劫。爺爺打算將他先封印在時空斷層之中,等將他關於你我的記憶被煉化幹淨了,再打昏他解除封印,如此較為妥當。”
老人話音落下,紫魄中傳出強烈的反抗意誌,卻始終脫離不了老人的手心,隻能無力地變軟,如將化的糖。
同樣一團紫氣從老人的另一隻手出現,老人幻化的紫氣與紫魄重合時,紫魄消失了,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
“我們去做正事吧,探尋了二十多日,終於循著蹤跡找到了此地,就算這島上的陣法乃是白澤神獸親自布下的,我們也要闖一闖,畢竟白澤後代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嗯。”白裙女子點點頭,一臉凝重,二人如仙人漫步,感應著周圍的能量波動,緩緩飛向小吉觸靈接受傳承的仙島。
二人不敢速度過快,盡管時空術的總總妙用能讓很多隱藏的陣法無處遁形,二人甚至借用時空之力突破荒界壁障進入凡界,但並不代表他們可以處處橫著走。
大道無極,若此島陣法真是由白澤神獸親手布下,其神通恐怕連時空術也奈何不了。
二人緩緩落在仙島邊緣的沙灘上,岸邊的大黑石變成了扁平的塊狀岩,石體表麵憑空多了許多灰白的小字,在夕陽的餘暉之下非常不明顯。饒是如此,二人依舊輕而易舉地發現了黑石上的字。
“走,前去看看。”感受著周圍的能量波動,黑袍老人三步輕踏,便到了黑石前,而白裙少女卻是一隱一現,直接出現在了大黑石前,少女的不成熟表現,令黑袍老人倍感不安。
“爺爺不用擔心,我仔細探查過方圓五裏才這般瞬移的。”少女察覺到老人的不安,寬慰道。
“有些禁陣相當恐怖,平時就跟不存在一般,隻有使用特定能量才能將其觸發,若是不小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人低聲怒斥,不再理會白裙少女,兀自仔細閱讀黑石上的文字。
白裙女子嘟起小嘴,似乎很不服氣,扭頭不看石頭上的文字,可當她無意中發現黑袍老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也忍不住朝那些字看去。
“黑白影爵錄,”白裙女子讀了下標題,“什麼意思?”
往下看,開頭的一行字,便讓白裙女子麵色慘然,較之黑袍老者尤甚。
“段淩霄,男,八百三十四歲,尚有一百年至兩百年壽元;段寧萱,女,出生後冰封淬煉五百載,入世之齡六十一年,剩餘壽元不定。段淩霄因其子段子言與萬花妖王張碧雪二人人妖結合被其門派時空門處置雙雙鎮殺而走火入魔,蘇醒後悟得時空裂痕術,成就接近天爵級,因其孫女與之同修,曾大鬧荒界,被諸多忌憚者稱作黑白影爵,同取黑白無常勾索人命,能力堪比天爵,行蹤如影三重意義。”
段淩霄正是黑袍老人,而段寧萱便是白裙女子。讓二人震撼不已的是,本以為重現於世的五六十年間雖掀起無數大浪,將時空門整得趨於潰散,但都是秘密行事,即使露麵也是遮掩氣息形容,隻給外界留下一黑一白兩道飛影。不曾想這樣一塊黑石卻已寥寥數語將二人的一生概括,行文波瀾不驚,似是凡俗小事,再往下的具體時間具體時間的記載,也是不帶感情,若真要說文字帶有何種情感色彩,那便可用毫不在乎四字形容。
“這仙島,恐怕真是白澤仙尊曾棲居過的聖地,不然怎會這般神奇?”段寧萱說話有些語噎,一想到過往看似波瀾壯闊的五百六十一年在白澤眼中不過是無聊小事,便倍感不安。白澤這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怪物,到底有多強大?段寧萱不敢去想。
良久,黑袍老人才打破沉寂,道:“即便此刻被白澤仙尊盯著,我也要試試有沒有這機緣得到她的後人,這是目前救回你母親,讓你父親神魂皈依本體的唯一希望,哪怕是拚了性命,我也要試試,這石頭上不是說我還有一兩百年的壽元嗎?大不了不要便是。”
語畢,老人健步朝島嶼上走去,段寧萱扯著裙角,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此刻,仙島上那條幻道消失了,隻剩下蒼蒼莽莽的古木,內裏獸吼陣陣,飛鳥鳴叫,一派洪荒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