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瑞笑，說話的同時去看傅時朝的反應，「那是，以後就是舒導你親自捧出來的人了。」
傅時朝從剛才就挺沉默的，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問題，顯得他臉很黑。
黑就對了。
讓他舒坦了，李開瑞就不舒服了。
他這段時間都恨不得將傅時朝剝皮抽筋了，現在隻是口頭上占占上風，明顯隻是前菜。
「可能我們中間就傅總不這麼認為了，他看著好像不怎麼喜歡段子棋啊，你老實說，是不是別人跟你幾分像又比你年輕，你不高興了？」
李開瑞跳過來，故意cue了下傅時朝。
「我不是你們這行的人，我能知道什麼？」傅時朝語氣硬邦邦的。
「傅總這是謙虛了，你投資做的那麼多，眼光肯定是很毒辣的，不至於連一個演員都看不準，如果看不準，那就是你不想看。」
「你嘴是光用來說話的是嗎？到底吃不吃？」
「現在菜還沒上來，我除了說還能幹點什麼，我這麼能說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傅時朝看都懶得看他，「忘記了，你是用嘴寫稿。」
「我倒真希望我用嘴寫稿子了。」
……
舒妤撐著手，看著兩個人像是吃了彈藥一樣，她就單純的像是在看相聲表演一樣。
但中途電話響了，她嫌棄兩個人太吵，起身去包間外接電話。
舒妤一走，兩個人表麵上塑料友誼都不維護了。
李開瑞是男人，他看的懂傅時朝看段子棋的眼神裏有什麼，打趣的問道：「傅時朝，你不會是吃醋吧，突然看著一個年輕版的你，害怕舒妤移情別戀？」
「我，吃醋？」傅時朝指著自己，語氣裏每一個音節都充斥著嘲諷，「你覺得他夠格讓我吃醋嗎？」
李開瑞點頭，「夠格。」
傅時朝斂住所有情緒，板起臉，黑的都快要滴水了，「我建議你跟夏川一起選個日子，拚團去看看眼睛，年紀輕輕的，眼睛還是很重要。」
「我眼睛好的很。」李開瑞吵架明顯是小學雞水平的。
傅時朝也差不了多少，「那就把不用的眼睛捐給有需要的人。」
「嗬。」
「……」
嘩啦一聲，是舒妤推開門的聲音，她打完電話走了進來。
剛才還吵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像是瞬間被摁下了暫停鍵，終止了剛才陰陽怪氣的互懟。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她目光掃過兩個人，臉上表情浮現著疑惑。
李開瑞憋著一口氣差點都窒息了，這會兒先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的給傅時朝倒了一杯茶，「剛才跟傅總討論問題，你進來時，他剛好被我說服。」
「不見得，這事以後再討論。」傅時朝喝了口他倒給自己的茶，問舒妤：「女主還沒選到嗎？」
「嗯呢，挺難選的，不過不著急，可以先定下其他人。」話題一下子被拉開，談到了電影的準備上了。
吃飯的時候，幾個人都明顯餓了，在食物麵前，出現了暫時的和平。
李開瑞剛才自認為不管輸贏，這件事拎出來說，本身他就贏了一把，也就沒再做陳勝追擊的事情，來日方長，待他回去多想點話存著，達成每天氣一遍傅時朝的終身成就。
吃完後，他就自覺的走了，將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這一次是司機開車，兩個人都到了後排的位置，上車後兩個人的手就沒放開過。
現在隻剩下了兩個人，傅時朝也沒有必要強撐著。
「你覺不覺得今天那位段子棋跟沈煉有幾分相似？」他目光看著前方，盡可能的像是無意中提起一樣。
舒妤點頭，反應很敞亮也很實誠，「是很像，但也隻是像，老師是老師，他是他，兩個是不一樣的人。」
這話看著沒什麼毛病。
可落在傅時朝的耳朵裏，就難免不會讓他想到舒妤之前的話。
什麼沈煉像是太陽，他像是月亮，也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可她還是把自己當成了沈煉。
有些問題，他一直不願意提，像是刻意忽視就不存在一樣，他到現在也不明白，舒妤對他的喜歡，究竟是不是因為他像沈煉的原因。
還是她喜歡的，隻是傅時朝這個人。
如果是前者，那現在段子棋明顯比他更像。
舒妤說完之後見傅時朝很長時間沒說話，整個人靠著他，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問：「傅先生，你是不是吃醋了？」
傅時朝看過來，目光幽怨。
不同於之前在李開瑞麵前嘴硬，他喉結滾了滾，從喉嚨裏溢出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