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妤離開酒店時,傅時朝的車已經到了。
她拉開門坐上副駕駛,係上安全帶。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後,他自己開車的頻率更高了。
「你說為什麼我二哥能這麼木訥,他平時看起來比誰都多情,為什麼輪到自己反而這麼木訥呢?」舒妤上了車,還覺得頭疼。
傅時朝遞過來一杯剛買的熱氣騰騰的咖啡,「當局者迷這句話總是真理,他估計也就現在想不開,給他點時間,沒準就能想開了。」
「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沒有人會一直等他那麼久。」舒妤揉了揉眉心,感覺像是在麵對一盤死棋。
「你信不信緣分都是注定的,你二哥如果真的喜歡楚湘,他們就不會錯過。」時間早晚而已,隻是晚一點造成的後果,他也要一並承擔。
「但願吧。」
傅時朝空出一隻手握住她的,「就比如我們,怎麼那麼巧就下大雨,那麼巧就往我車上碰瓷,這都是寫好的緣分。」
「誰碰瓷呢?」舒妤倒是一聽就聽出了華點,伸手拍打了下他的肩膀。
傅時朝輕笑一聲,反倒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舒妤看著他,想到這麼幾天自己的爸爸跟二哥,道:「對不起啊,我爸跟二哥這段時間沒少為難你。」
「為難我了嗎?」傅時朝反問,「這不是正常嫁女兒應該有的過程嗎?」
「你好像挺樂在其中。」
「你爸跟二哥都是不錯的人,我見多了那種表麵笑臉,背地裏插刀子的人,跟他們在一起,反倒格外輕鬆。」傅時朝這一句說的是實話。
因為兩位目的單純,隻是想將自己女兒跟妹妹交給可靠的男人。
舒妤抿唇笑,「你這是誇他們,還是損他們太天真?」
「天地可鑒,我這都是誇讚。」
「可以啊你,我當時還擔心你扛不住呢,沒想到挺過來了。」
傅時朝捏了捏她的手背,「我可沒感覺到你有一點擔心。」
「還是有一點的,」舒妤伸出手指比劃了下,「這麼一點。」
說完,自己也跟著笑了。
「說起你爸,你知道他今天給我發消息說了什麼了嗎?」傅時朝看她一眼道。
「什麼?」
大概是因為網球時的談話都是打心底的話,所以舒父對他明顯有了轉變,從剛開始的排斥,到開始接受,也給他發了消息。
傅時朝道:「他問國內有哪些比較安靜的小區。」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都是同時安靜了下。
舒妤睜著眼,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我爸他決定要回國內住了?」
他父母在國外已經生活了二十年,要決定回國內絕對不是簡單的決定,而是真的為了她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傅時朝點頭,轉述了舒父的原話,「他說他不想幹涉你的決定,既然你要在國內發展,那他能做的,就是離你近一點。」
這話,舒父都沒對她說過。
舒妤眼眶紅了大半,鼻尖有些發酸,「是我太自私了,一直都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小的時候就渴望著長大,長大後就迫不及待的要證明自己,卻沒有考慮到父母,分明他們老了,更希望跟兒女在一起。
即便到現在,還是他們在犧牲。
「你已經很棒了,沒必要自責,」傅時朝摸了下她的腦袋,安撫性的揉了揉,「我們一起去選一個好的房子,讓他們可以住的更習慣一點?」
舒妤吸了吸鼻子,點頭,「好。」
*
酒店內。
舒澤抱著那幅畫看了很久,就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一樣,去看它的筆觸,顏色。
他還記得當時楚湘形容是「像詩一樣」,他訝異了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有趣的說法。所以收到這幅畫時,第一個想法就是認為它應該是屬於楚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