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嬋病了。
一開始隻是輕微的咳嗽,漸漸發起高燒來。來看病的人一撥又一撥,皆被雪盞擋了回去。
錦詞去廚房拿吃食回來,經過一座假山的時候,不想正好聽人提起“嬋主事”,便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隻聽見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你說咱們樓裏是不是撞邪了。姑娘一個接一個倒黴,不是中毒就是扭傷了腰,要麼就是連嗓子也啞了。“
“就是,就是,”另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緊接著說道,“本來能參加皇魁比賽,麻雀變鳳凰的,如今倒好,要成‘落山雞’了。”
“可不是,你說,如今三位姑娘都受了傷,到時候比賽的人數豈不是不夠,上頭應該會怪罪的吧?”清脆的聲音問道。
“緋影姑娘不是還在麵壁,再不濟,嬋主事自己也能湊個人數呀。”低沉的聲音竊竊笑道。
錦詞越聽越不像話,索性繞過假山,厲聲道:“誰在哪裏亂嚼舌根?”定睛一看,是底下的姑娘,玉珊和玉怡。
兩位姑娘一看是錦詞都有些不自然,還是玉怡反應快,清脆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錦詞,你別見怪,我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往心裏去。”
“兩位姑娘當自重,這種事情要是傳開了,可就不是玩笑這麼簡單了。”錦詞收斂起平日裏的嬉鬧,嚴肅地說道。
“我們以後定會注意,可是錦詞,你不覺得奇怪嗎?樓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你說這樣的結果對誰最有力?”玉珊好奇的問道。
“那還有誰,本來不能參加的肯定有機會了,而且還少幾個競爭對手呢。”玉怡滿不在乎地說道。
錦詞嘴角一撇,道:“我勸兩位姑娘還是嘴緊點比較好,不然閃了舌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沈青嬋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隻覺得渾身汗潸潸。
錦詞服侍著她起來,連忙摸了摸額頭,欣喜道:“阿彌陀佛,謝天謝地,燒終於退了。”
沈青嬋就著錦詞的手喝了口水,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求神拜佛的,竟連我也不知道。”
雪盞細細地為沈青嬋拭去額頭的汗,笑道:“嬋主事,你就別取笑錦詞了。你一病,錦詞姑娘是最擔心的一個,奴婢從來沒見過她嘴裏居然能說出那麼多個‘求求菩薩’”。
“雪盞,你還好意思說呢,不知道是誰,煎藥都不假他人之手,瞧瞧你那黑眼圈。”錦詞也不甘示弱,打趣道。
沈青嬋一看,果然濃濃的黑眼圈使得雪盞本來明媚的臉上暗淡不少,她心疼地伸手摸了摸,道:“交給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何必自己這麼辛苦。”
雪盞搖搖頭,說道:“照顧嬋主事,本就應該,哪裏會辛苦。再說嬋主事也很少生病呀。更何況,”雪盞頓了頓,“如今這時候,奴婢也不放心。”
更要緊的是,伺候好你,本就是我存在的意義,雪盞在心底輕輕地補了一句。
錦詞讚同地點了點:“是呀,現如今外麵都有些閑言碎語了呢。”
“怎麼回事?”沈青嬋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