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沈青嬋開個張清單,讓人送去給慕以簡。
沒過半刻鍾,便見慕以簡匆匆走來。
沈青嬋依著貴妃榻上假寐,並不答理慕以簡。
慕以簡喚了幾聲,見她不應,心中一動,慢慢地靠近貴妃榻坐下,伸出手卻是直撓胳肢窩。
沈青嬋被撓得無法,連忙拍開他的手,佯怒道:“成何體統,若被人瞧去,又得說閑話的。”
“誰叫你不理我,”慕以簡故作委屈,一隻手扇扇,另一隻手將那張清單遞到她麵前,“這紙是怎麼回事?”
“七爺,你這兩天在這裏吃的喝的姑娘陪的都是要銀子的,更何況馨瑤、妙姬、憶霜她們身份本就不菲,還有其他姑娘,我算你一萬兩已經是便宜了。”沈青嬋說的煞有其事。
“兩天,一萬兩,這也太黑了。”慕以簡搖搖頭,道,“你肯定是奸商。”
“醉歡枝本來就是銷金窟,因為你,馨瑤這兩天都沒有接過客,為佳人一擲千金,你穩賺不賠。”沈青嬋繞過他,坐到梳妝台前理了理鬢發。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聞起來怎麼會有一股酸味呢?”慕以簡故作疑惑,還特地嗅了嗅。
“哼,”沈青嬋聞言,轉過身看著他,“你要是不付錢也可以,不過,你得透露點消息。”
“什麼消息?”慕以簡一頭霧水。
“自然是皇魁比賽。”
“這事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具體由禮部在操作。”
“見鬼,我才不信,你會不知道?”沈青嬋站起身來,麵露凶相,一步一步逼近慕以簡。
“嗯,凶起來也挺好看的,你若是用美人計,我可以考慮看看。”慕以簡雙手環臂,上下打量著。
“美你個頭,這幾天還不夠你美的呀?”沈青嬋狠狠地往男人腳上踩了一下。
“啊”慕以簡蒙哼了一聲,卻不敢大聲,一邊忍著疼一邊坐下,“嬋兒,你這麼溫柔賢惠,怎麼下得去手?我居然從來不知你還是隻母老虎啊。”
“溫柔賢惠?七爺,你真是太抬舉我了,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呢,若是再不說,”沈青嬋奪過他手裏的扇子,作勢要打。
“天,早知道你這麼凶悍,我就應該跑的遠遠才對。”慕以簡越發委屈。
聞言,沈青嬋黛眉倒豎,小臉卻是漲得通紅,道:“慕以簡,現在反悔,你還來得及。”說完,甩下扇子欲走。
慕以簡長臂一攬,將沈青嬋抱住坐於腿上。
沈青嬋隻覺得全身血液倒流,掙紮著要起來。
慕以簡輕輕收緊了擁抱,在她耳邊柔聲道:“嬋兒,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你是第一個。可是,我的心好雀躍。”
“作死,你,你快放我下來。”沈青嬋又嬌又羞,要是被別人看見,她一世的英名,她的臉麵,往哪裏擱。
“你要是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麼事來哦。”慕以簡的聲線忽然有些低沉。
話裏的蠢蠢欲動再明顯不過,沈青嬋這會子倒是立刻安靜下來,不敢再動分毫。
“你在擔心皇魁比賽?”慕以簡緩緩了自己的心緒,趕緊轉移話題,自作孽,果然不好受。
沈青嬋點點頭,悠悠歎了口氣:“皇魁比賽在我手上是第一次,我不想丟臉。”
“父皇把這事交給五哥去辦了。隻是恐怕這些天都見不到他了,所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按理說,再沒有姑娘比得過醉歡枝,要競爭,也是她們幾個的事,隻怕這裏麵的水可不淺。”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沈青嬋認同道。
“別多想,也不要不安,船到橋頭自然直。”慕以簡安慰道。
“可能是因為皇魁比賽就要開始了吧,還是有些緊張的。”沈青嬋拈起一顆葡萄正要往嘴裏送,卻被慕以簡半路攔劫。
“你……”沈青嬋不滿地微撅起嘴。
“啊”地一聲尖叫,引得沈青嬋和慕以簡同時回頭。
隻見門口茶水灑了一地,雪盞目瞪口呆瞧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然後見鬼般飛快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