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上車後,沒過多久言如生就從屋裏出來了。
言如生一上車,栩栩就湊過去問,“怎麼樣?”
言如生邊係安全帶,邊說:“我們家可能會暫時多兩個成員。”
果然如她所料,大伯母服軟了,栩栩低下頭,“哦”了一聲,語氣聽上去有些賭氣的味道。
言如生知道栩栩心裏替大伯母膈應,他說:“大伯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先住在家裏,他再給他們找地方,不過這還得看你的意思,你現在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嗬’栩栩輕笑一聲,沒把言如生的話當回事,“應該讓他們住這裏,這麼多年,奶奶因為維護大伯母,不讓大伯跟他們見麵,但那畢竟是她的親孫子親孫女兒,多多少少,不可能一點都不想認的。”
奶奶那麼盼望有個孫女兒,可明明有,她卻不能認。
不是不能,而是良心、公正。
這麼多年,她老人家將這件事埋藏在心裏,滴水不漏,保衛了大伯和大伯母的家庭、婚姻。
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言如生沒有說話,一雙手抓著方向盤,幽深的黑眸牢牢的盯著栩栩那張小臉,目光越發的深沉。
“不過得抓緊時間請兩個人回來,張嬸一個人忙不過來,她身體最近又……”栩栩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看向言如生,見他那樣盯著自己,她的話音頓了一下,“怎……怎麼了?”
幹嘛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她有些不自在。
言如生收住思緒,揚起嘴角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發動車子。
他覺得假以時日,溫栩栩一定會趕上奶奶,甚至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
江慶蓮和言偉業當天一起回C城了。
言如生端了杯牛奶從外麵進來,看到栩栩靠在窗框上看著外麵,皺著眉頭,神色凝重而又惆悵。
他腳步走過去,把手裏的牛奶遞給她,然後繞到她的伸手,將她圈住,“在想什麼?”
栩栩將視線從外麵收回來,垂眸看著手裏的牛奶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說大伯母在答應的時候心裏得多難過?”
“還在想這個?”言如生低頭,臉埋進栩栩的頸窩裏,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伸手在她捧著杯子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別多想了,快喝了牛奶睡覺吧。”
他知道,溫栩栩還是不太能理解江慶蓮為什麼會點頭,會妥協。
因為她那麼高冷傲嬌,如果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肯定決絕的轉身。
看看蔣卓恒出國這三年,她沒有去找過他一次就知道了,她是個多能忍、都能克製的女人。
栩栩端著牛奶走到床邊坐下了,言如生靠在窗框上看著她,看著她那張精致的小臉,眼睛裏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
他發現很多時候,他都是看不懂她的。
比如她為蔣卓恒放棄留學,他現在想想,怎麼都不能理解,她明明有機會跟他一起出去的。
而且以她的性格,怎麼會用放棄留學,放棄夢想來證明一個男人愛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