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病房裏。
“爸,你怎麼還不去找那賤、人斷絕關係,她可是殺了你親外孫呐!”
秦風月披散著頭發,寬大的病號服鬆鬆垮垮,她捂住微微凸起的肚子,心底滿是那個曾經活潑的小生命。
“什麼賤、人,怎麼說她都是你妹妹,而且那天的事,是不是她的錯,你心知肚明。”
“但凡你當時不找她的麻煩,都不至於鬧到最後的結果。”
秦青山陰沉著臉,手腳的石膏還未拆封,依舊隻能躺在床上,隻能進行些簡單的活動。
這些天,他冷靜下來後想想,又覺得自己衝動了些,好歹是他的骨肉,因為一個捏造的謊言,就這樣和她斷絕關係,外界的人該怎麼看他。
說他冷血無情,昏庸無腦?
不行,忙活大半輩子子,不就是錢與名嗎?
這時還得再想想。
到底是從小跟在秦青山身邊長大,秦風月大致也猜到了些。
嗬,這就是她的父親。
雖然從小到大對她不錯,但一旦涉及了到他的利益,那親生骨肉也得靠邊站,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但很快又隱了下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爸,我也是為寶寶鳴不平,你就原諒我吧。”
說完,她話鋒一轉。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媽媽,她可還在局裏呢。”
提起陳心怡,秦青山沉默了。
他就納悶了,明明傷人不深,又是親人矛盾,為什麼局裏就是壓著人不放,找多少關係都沒用。
他心底也急呀。
尤其還是在生病的時候,正是需要有人陪伴的時候。
秦青山思考一瞬,歎息道:“這件事,估摸著是你外婆做了手腳,等你身子恢複了些,再去她那試試吧!”
“又是哪個老不死的,”
秦風月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現在都說開了,我幹嘛還要去找氣受,還是你親自去吧。”
還去?
秦青山腦海裏浮現了鋒利的菜刀,以及那斷成幾節的撐衣杆,全身的骨頭都開始打顫。
這輩子,他都不可能送上門找打。
父女對視一眼,一個找氣,一個找打,紛紛低下頭不說話了。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打開,官潯周六進來。
秦風月側眸,目光鎖定在了男人手中的袋子上。
“呀,尋哥哥,你帶了我最愛的蟹黃包。”
“嗯。”
宮尋掃了眼秦風月的肚子,麵上劃過一抹痛色,但很快歸於平靜。
“你身子虛,先回你的房間去吃飯吧,我有點工作上的事,要和嶽父單獨談談。”
單獨談工作?
秦風月眼中懷疑一閃,馬上乖巧地離開,甚至還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宮尋也沒多想,徑直走到床邊,神色晦暗。
“嶽父,您的前妻,也就是小雪的媽媽,還有沒有的生下過一個孩子?”
秦青山濃黑的眉毛扭曲,“你怎麼知道?”
當年車禍後,他對誰都隻說是一屍兩命,什麼都沒有留下。
他一個外來人,怎麼知道這件事?
宮尋也沒打算隱瞞,麵無表情道:“我剛剛在在醫院看到了小雪,見她拿著個東西神神秘秘,就跟了上去,是DNA鑒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