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立即扶起下拜的薑恪,誠懇說道:“我心中一直迷惑該怎樣處理眼前安西的這番亂局,但聽得司馬的一席話後,立即就是如撥雲見日,瞬間明悟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力挽狂瀾了,我就依照司馬的平安西之策,不急功近利而是一步一步的去平定安西,我一回到勃達關就將謀剌都蘭給釋放了,而且讓參與此戰的所有漢軍士兵都立誓不泄漏俘獲敵方主帥的消息。”
薑恪很是欣慰自己苦思冥想設計出來的平安西策略,能被自己認可的主公李錚采納認同,他麵上滿是笑意,但聽到李錚對謀剌都蘭的處理方式後,卻是說道:“主公不必那麼著急,我讓你是保住謀剌都蘭的聲譽,所以才要悄悄將他放走,但我們並非不能得到一些實惠和好處的。”
“對啊!那謀剌都蘭既然是葉護繼承人之位的有力爭奪者,那麼想必在卡爾魯克部中是極有地位和財富的,而謀剌都蘭又是不知道他是我們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如果我稍稍透露一點可以不損他聲譽悄悄放他走的意思,我想他一定會拚命的抓住這個機會的,哪怕是付出極大的代價。”李錚突然恍然大悟,很是奸詐的說道,就如一名逮住商機將要大發一筆的商人。
“那主公可要好好謀劃謀劃,據我所知這謀剌都蘭是很富有的,卡爾魯克部的製度是很原始的分封製,每個大家族和大人物都擁有自己的牧場、田地、奴隸,甚至是軍隊,謀剌都蘭作為謀剌堅盧最喜愛的兒子,又是建國派推崇之人,他所擁有的領地領民,還有財富,肯定是比你這個勃達關守將要多許多的。”薑恪也是露出狡詐的笑容,為李錚敲詐薑恪出謀劃策。
李錚和薑恪兩人相視一笑後,立即就是率領已經收拾完戰場的漢軍會勃達關,原本那裝扮成強軍的一千多臨時征募起來的鄉勇,李錚是打算在戰後就解散的,因為這些鄉勇都不是期門郎和步跋子的後裔,騎砍係統是無法激發他們的血脈,將他們一下子從無品級的鄉勇提拔到期門郎和步跋子這種精英四級兵的,最多隻能通過係統升到三級兵,要成為屬於精銳的四級兵,必須依靠他們自身的努力,多經曆戰爭獲取經驗,所以這些鄉勇對於現在功勳點並不充裕的李錚來說猶如雞肋,用功勳點升級他們,還不如升級期門郎和步跋子後裔。
原本李錚是想用完後就解散這一支普通鄉勇軍隊的,但現在李錚看這支鄉勇素質都是不錯,也算是上戰場上見過血,而且接受薑恪平安西之策後,李錚需要好好擴充和整頓一下自己的軍隊,這支鄉勇部隊就是很好的兵源,所以李錚放棄了解散這支臨時征募之軍的想法,要將他們一同帶回勃達關整訓。
雖然卡爾魯克繞襲部隊的覆滅隻在短短一兩戈時辰內,但李錚和薑恪設計偽裝布置埋伏用了五六天時間,期間鎮守勃達關的是李賽,他率領著那批曾經打敗過圖斯人和德蘭人,信心建立已經是精銳之軍的漢軍,足以確保勃達關無虞,而且北麵的卡爾魯克軍,一直在等他們主帥親統的繞襲部隊到達勃達關南麵,然後按照原定的計劃兩麵夾擊,所以沒有進攻勃達關,隻是派少量精銳屯紮在勃達關北麵,虎視眈眈的盯著勃達關。
李錚率領大獲全勝的軍隊回到勃達關後,立即製止了手下眾將士的狂歡之舉,也嚴密封鎖了自己擒獲對方統帥的消息,而後在靜靜思考了一會兒後,便尋一僻靜處親自接近了俘虜謀剌都蘭。
在主將專屬的營房內,李錚看著五花大綁著被李山士拖進來的謀剌都蘭,示意李山士出去守候,而後很是客氣的用漢語對一臉屈辱憤悶的謀剌都蘭說道:“葛邏祿部的少族長,不知你能否聽得懂漢語,如果聽不懂,我也可以用希臘語,拉丁語或是波斯語來與你交流。”
李錚所在的這個時空雖然是中古時代,但也是像二十一世紀那樣有全球通用語言的,一般來說就是那幾個曾經在亞歐大陸上稱霸一時大帝國的語言,羅馬帝國的拉丁語,亞曆山大帝國和東羅馬的希臘語,波斯帝國的波斯語,還有大漢帝國的漢語,就是這個世界的通行語言,這個世界的貴族子弟或者矢誌要當官之人,一般都會掌握其中兩三種,原本的李錚雖然父親早亡,但有一個嚴母情況下,李錚也是受過良好的教育,所以四種通用語言都是能掌握,雖然並不能說精通,但日常對話是無憂的。
謀剌都蘭也是貴族出生,也是受過非常好教育的,而且他又雄心勃勃,矢誌要成為卡爾魯克部的葉護,自然不會有絲毫懈怠,必然也肯定是將四種通用語言給掌握了的,但原本的謀剌都蘭對自己中奸計被俘很是不服氣,打定主意裝作聽不懂漢語,不理會李錚,但現在一聽李錚竟然稱他為“葛邏祿部少族長”,立即更為惱怒起來,勃然色變,不假思索的就用漢語大叫。
“是卡爾魯克部,不是葛邏祿。”
吼完後謀剌都蘭看著一臉笑容的李錚,才自覺自己又上了對麵之人的當,很是不服氣的輕哼一聲,而後繼續用漢語說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要我降服於你卻是萬萬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