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漢軍前隊和後隊的領頭者李賽和牛文忠,都是良將,他們一見自己中部遭遇伏擊,並沒有驚慌失措的立即回援,將兵力淤積在中路,而都是在冷靜思考一會兒後,帶領手下士兵向阿羯人埋伏的樹林衝去,不過不清楚敵人伏兵究竟有多少的李賽和牛文忠,又是不約而同的沒有直接魯莽命令手下士兵衝入林中,而是命令手下士兵向有大量枯草枯木的樹林射出火箭。
數千支箭頭鏤空,裝著引火之物的特製火箭被射入樹林後,大火立即熊熊燃起,火蛇四散,烈焰熏天,大火非常迅速在官道兩邊占地極廣的樹林中蔓延,形式立即逆轉,原本是獵手正埋伏自己獵物的阿羯輕騎們,現在卻是在大火的威勢下,急急如喪家之犬的逃出樹林。
情勢危急下,這些阿羯輕騎隻夠時間拉出他們的主坐騎,那些從波斯地區高價買來的帕提亞馬,其餘所有的鐵手羅貝爾為加快阿羯輕騎行軍速度,而給他們的戰馬,全部都葬身火海中。
這時,受傷的李錚也是包紮完畢,像普通期門郎一樣穿上三層甲後,已經用戰役地圖,探查敵人底細,發現敵人伏兵隻有一千出頭點的兵力的李錚,立即就是騎上戰馬,拔劍指揮漢軍加速前進,脫離就要被火勢蔓延到的那段官道。
“真是大意了,雖然這戰役地圖無法發現隱藏極好的伏兵,但如果我預先就派出哨探偵查一下沿路的密林灌木等容易埋伏伏兵之地,就能發現蜘絲馬跡,也是不會就被敵人給埋伏個正著了。”
“我也真是輕敵了,以為從諾曼軍隊的行軍痕跡上,能判斷敵人的行軍速度,趕不上我的撤軍速度,就這樣自認高枕無憂,豈能想到,諾曼軍統帥也是高瞻遠矚之人,竟然預先就讓阿羯騎兵一人多馬的趕來這裏,要不是阿羯輕騎的統領太過於貪婪,集中全力伏擊我這個主帥所在的中軍,要不是先前就將期門郎的後裔提升為期門郎,並讓他們披掛上鍛铔大鎧,否則我的軍隊必定是損失慘重,而且我也可能要喪命於此,當引以為鑒,以後再不可掉以輕心,也不可小覷這世界的任何人。”
就在李錚猜測出敵軍提前到來埋伏自己的來龍去脈,並在心中對這一次大意遭伏引以為鑒時,全體漢軍已經跟著他衝出了熾火燃燒之地,來到空曠之地重新將心思收回來的李錚,立即就命令被黑焰熏得有點灰頭土臉的漢軍士兵,立即下馬列陣,因為李錚從腦中的戰役地圖已經看清,那些逃出火海的阿羯人已經重新整隊,從南北兩麵向漢軍殺來。
為應對如兩隻鐵鉗一般從左右襲來的阿羯輕騎,李錚想將軍隊擺了一個左右實力均衡的雁行陣,但阿羯輕騎實在是太快,根本不容許李錚從容的擺好陣形。
在緊急情況下,李錚隻能是先行命令對抗阿羯輕騎的主力,那些裝備了威力強大蹶張弩的漢軍,在左右兩翼列成橫陣以拒敵,而後李錚又是讓李賽和韓文鴦各帶兩百期門郎,列陣在這些弓弩手的後方,作為他們最堅固的後盾和最有力的後援。
漢軍的弓弩手和期門郎剛剛列陣完畢,在震天動地的馬蹄聲,和喔喔喔的呼哨和戰吼聲中,分成兩股的阿羯輕騎勢不可擋地衝來,馬背上的阿羯人,紛紛踩踏著馬鐙直立而起,張弓搭箭,準備猛射。
“放!”
阿羯輕騎還未發威,一進入三百米範圍後,七百名端著蹶張弩的漢軍弓弩手就向扣動扳機,向狂飆突進而來的阿羯輕騎射出一波銳利箭矢,如被狂風暴雨摧殘了一樣,瞬間倒下一百多騎。
蹶張弩射出的銳利弩矢,還有同伴的慘狀,並沒有讓阿羯人士氣衰落,反而讓他們更為瘋狂,在衝向漢軍的途中原本的鋒矢陣形,逐漸變為能擁有更大投射麵積的橫陣,等距離漢軍一百五十米距離後,阿羯輕騎向漢軍弓弩手射出一波箭矢。
借著馬速的加成,這一波箭雨更為迅猛,殺傷力更是巨大,超過兩百名漢軍弓弩手,被射透了胸膛,射穿了頭顱,慘呼哀嚎的倒地,不過這時漢軍弓弩手也是裝填弩矢完畢,立即又是在指揮官的命令聲中,向離自己已經不足百米的阿羯輕騎齊射一輪弩矢。
因為距離足夠近,而且更是因為敵人變成了橫陣的緣故,所以取得了遠勝上一輪齊射的殺敵成果,超過三百名阿羯輕騎或是人被射中,或是馬被射中,都是在人仰馬翻中,狠狠摔落在地,不是立即死亡,也是重傷,再難爬起來逞凶。
阿羯騎兵是輕騎,在遠距離騎射放箭才是王道,照理說是不可能像重裝騎兵那樣衝擊敵人步兵方陣的,但現在這夥阿羯騎兵不知是因為被憤怒蒙蔽了雙眼們,還是看漢軍弓弩手列的陣形單薄,覺得有機可乘,竟然不像以往那樣兜轉馬頭,撤回到遠處繼續放箭,而是催動戰馬加速,揚著突厥彎刀,哇哇大叫著向漢軍弓弩手衝殺而來,這些阿羯輕騎似乎沒有看見就在漢軍弓弩手五十步後列陣的期門郎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