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左軍的士兵,已經在賀獵城的外圍小堡壘上,與敵軍那些戰技高超,作風凶悍的精銳步兵血戰一場過了,雖然是憑借這器械之力,還有人數優勢才最後戰勝敵人,但最起碼證明左軍士兵是頗具戰心,敢於迎難而上的。
而牛文忠所領的右軍士兵,大多都是沒有見過血的真正新兵,所以比較的不堪重任,但現在這支運糧的漢軍,之所以如此戰戰兢兢,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但並非是因為他們庸人自擾,而是整個連接凍城和勃達關的官道,也就是漢軍的糧道已經不再安全。
葉格爾率領襲擾的輕騎部隊南下已經十多天,在這十多天裏,葉格爾率軍襲擊了十幾次漢軍運輸隊,雖然因為漢軍運糧部隊裝備神臂弩,能夠抵消敵軍輕騎的騎射,而且外圍有大車保護,防住了敵軍縱橫馳突,沒有運糧隊伍被全殲,但運糧隊伍死傷極為慘重,就這十多天理,承擔漢軍運糧重任的右軍,已經減員兩千多人。
所以右軍中那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對於葉格爾所領的那支神出鬼沒的輕騎部隊是談虎色變,自然在承擔起護衛運糧車隊的任務時,個個神色緊張,猶如驚弓之鳥。
這些緊張的漢軍新兵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不遠處一處被樹木掩蓋的山坡上,葉格爾正與手下阿羯騎兵的統領野速該,還有厄色勒奴兵的指揮者丘林,正在憑高遠眺的觀察著他們,猶如惡狼盯看獵物一般,眼中滿是興奮和殺意。
“果然如將軍所料,在被多次襲擊後,漢軍果然是將數支小的運糧隊伍合為一股,就如在寒冬中抱團取暖的羔羊一般,哆哆嗦嗦,任人宰殺。”
觀看了一會兒後,厄色勒奴兵的統領阿爾瓦人丘林,向葉格爾說道,語氣中多是諂媚和對漢軍的蔑視。
“那我們現在可以用火油袋去燃燒敵人了,破除他們的車壘,而後盡情殺戮了。”
與身為奴兵的丘林,對葉格爾這名猰顏現任烏母主單於的外甥葉格爾恭敬卑微的態度不同,是諾曼人附屬的阿羯騎兵的統領者野速該,根本就對葉格爾低聲下氣的想法和理由,說話粗聲粗氣,很是不客氣,這讓一心想要討好葉格爾,好讓自己擺脫奴兵身份,成為正式猰顏人的丘林很是不滿,對野速該怒目相視。
但野速該猶若未見,依然隻是用極為隨意甚至是帶點諷意的口氣說道:“難道主將依然是要小打小鬧嗎?如果無膽,就讓我來指揮吧!如果是我早就已經將漢人的運糧隊伍殺得一幹二淨,這官道上早就鋪上漢軍屍體,道路旁邊早就壘好用漢軍頭顱製成的京觀,漢軍那裏還敢往北麵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