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放箭!射死那些漢軍!”
看出組成漢軍車壘的武剛車竟然是包著鋼鐵的葉格爾,已經知道事不可為,就要下令撤退,但脾氣暴躁的野速該卻是惱羞成怒的下令手下士兵放箭,要繼續戰鬥,葉格爾大罵其蠢貨,依然厲聲下令手下部隊撤離,但其手下已經腦袋過熱,內心憤怒,還有自認戰技高超的厄色勒奴兵們,這時根本不會聽這位臨時空降下來指揮官的命令,葉格爾大聲下達撤退命令許久,隻有寥寥幾騎厄色勒奴兵兜轉馬頭,準備退走。
敵軍三支騎兵中,隻有野速該領導的阿羯輕騎部隊,因為由諾曼人訓練,有嚴格的軍規軍律約束,能夠做到令行禁止,而至於猰顏人那四千由歐亞大陸上幾十個遊牧部落的奴隸俘虜組成的厄色勒奴兵,雖然都是經過精挑細選,馬術和箭術非常高超之輩,但人種民族繁多混亂,根本不可能進行有效的訓練,作戰時往往隻是憑借一腔血勇作戰,勝敗全看對手是否孱弱和堅韌。
本身是斯拉夫部落的猰顏部,能夠從羅斯地區源源不斷的招募到瓦良格武士和斯拉夫族裔的戰士,所以猰顏部雖然也突厥化嚴重,也蓄養大量奴兵,但奴兵不是他們軍隊倚重的主力,隻是輔助力量,所以並沒有像其他突厥化的部落那樣去整編訓練奴兵部隊,猰顏人的奴兵部隊,尤其由兵源駁雜的厄色勒奴兵部隊,還是停留在好勇鬥狠的方式去作戰。
以前葉格爾覺得不再奴兵部隊上耗費大力氣無可厚非,但現在他卻是恨透了這個決定,同時更恨不知進退的野速該。
野速該根本不知道葉格爾對自己的憤怒和痛罵,現在他正親自張弓拉箭,射擊填土滅火的漢軍士兵,看到一個個漢軍士兵在自己和手下射出的箭雨下斃命,哈哈大笑,表情猙獰,嘴裏不停辱罵或是說著針對漢軍的惡毒之語。
隻不過驕狂的野速該和其它正在肆意射殺漢軍的敵軍騎兵,不知是否注意到沒有,為什麼裝備強弓硬弩的漢軍一直不反擊,不是因為漢軍懼怕和膽怯,不敢露頭與敵軍對射,而是因為他們要集中一切力量,給敵軍來最為致命的一擊,一下徹底讓敵人血流成河,而不是慢慢給敵人放血,讓騎著快馬的敵人警覺逃逸,保留實力。
很快,漢軍以敵軍的箭雨死傷三百多人的代價,終於是將車壘上最後一點火苗給撲滅,而後一直挺立在一輛武剛車頂上,因為有持盾手的保護和他自己的運氣,而幸運沒有被射中裴堅,立即就是怒吼道:“反擊!反擊!將這幫雜碎給射成刺蝟!”
在裴堅的怒吼聲後,車壘中的剩餘還能戰鬥的漢軍也是立即齊聲怒吼,而後他們摸出藏在車廂內的神臂弩和梢弓,開始張弓引箭瞄準,但這些犀利弓弩並非是漢軍對敵人狂暴致命一擊的主力,主力是更為威力強大的武器。
幾乎就在漢軍中士兵在拿出弓弩的同一時刻,那些原本裝扮成車夫之人,就已經是撕破外罩的灰色粗布衣,露出裏麵穿著的甲胄,而後快速的冒著敵軍的箭雨,掃掉正麵麵對敵軍的那幾十輛武剛車的土,拔出前部車廂插入的拒馬鋼矛,翻開頂上的蓋板,放下車廂前後左右的車廂板,將一個巨大武器的猙獰威武樣貌給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