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冷宮中傳來消息,德妃在屋內上吊自盡,追隨雲國公而去。這個消息,對於現在的北堂皇宮而言,不過如一顆小石子,輕輕落入一汪湖水,隻能泛起小小的漣漪。冷宮的老嫗說,每天夜裏,都能聽見德妃的尖叫,什麼麗妃別過來,麗妃對不起,淑妃放過我之類的話,也許自盡,對德妃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宮人們皆歎息,原本是東宮高高在上的貴妃,落得今日的下場,也是自己作孽太深。
“鄭公公,你這是去哪?”北堂耀攔住了行色匆匆的鄭公公。
鄭公公連忙哈腰,“太子殿下,奴才這是給皇上送人參湯去,最近國內事務繁多,奏折堆積多日,可把皇上累壞了。”鄭公公算是宮內少數真心待北堂皇的人之一。
北堂耀打開瓷蓋,裏麵的湯清香無比,還冒著熱氣,一手接過來,“給我吧,正好我找父皇有事。”
“好的,殿下小心。”鄭公公點頭退下了。
安靜的禦書房散發著濃鬱的提神香,北堂皇正皺著眉頭批閱奏折。“哼,沒用的東西,這些大臣們這點小事都拿不定主意!”突然北堂皇猛地摔下一本奏折,頭疼地按著太陽穴。
“父皇。”北堂耀輕輕走進,將人參湯放於一旁,撿起地上的奏折一看,“林南幹旱,連是不是該開倉放糧都不知道,這群廢物。”
北堂皇輕歎一口氣,“耀兒,以後朝廷的事情,你與你三哥多擔著,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心理影響生理,北堂皇近日確實憔悴許多。
一提北堂茗,北堂耀心中不悅,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默默地給北堂皇盛了一碗湯,端到北堂皇手邊。
“耀兒,父皇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你一句,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他想了大半輩子才真的理解了這句話,北堂耀的心思他一直看在眼裏,不願太子走上他的老路。
北堂皇端起湯,輕輕吹了一口,慢慢飲下,看得北堂耀有些恍惚。
“恩,朕是真的餓了,再來一碗。”將空碗拿給不語的北堂耀,北堂皇覺得精神了許多。
今晚的夜色分外美,北堂耀獨自一人走在禦花園中,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太子殿下,事情如何了?”無人的亭子裏突然走出一人,陰森地看著有些失落的北堂耀。
眉頭一皺,北堂耀頗有不滿,“本太子都不急,你急什麼?”這個人三番兩次對他指手畫腳,有必要讓他明白誰才是主子。
哪知古宏哈哈一笑,“太子殿下,在下還不是擔心錯過了最佳時機。”
北堂耀冷冷一哼,陰鬱著表情離開了禦花園。
古宏看著那離去的男子,笑得狡詐,“即使你不做,還是有人會做的。”
“林南大旱,拖了三個月朕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朕,這是為什麼?”
早朝上,北堂皇龍顏大怒,大臣們紛紛底下頭來,不敢言語。這段時間,各黨勢力暗鬥凶猛,哪有那個心思去管什麼百姓疾苦。不止林南大旱,各地還發生了不少山賊打家劫舍的事情,百姓報官無人理,盜賊就更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