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抬手又要打過去,被周辰狠狠的抓住手腕:“我剛才是讓著你,你以為我怕你?”
“放手!”喬伊周身都被冷氣包圍,眉眼均染上了寒冰,她冷冷的看著周辰:“我讓你放手!”
隨著年齡的增加,閱曆的豐富,喬伊曆練出一種冷酷時很是懾人的氣質,她眸光深深,裏麵像是隱藏了一把無形的鋒利匕首,出鞘便會殺人與無形。
周辰被她這種氣質所震懾,暗罵了一句, 鬆了手,手伸進內側口袋裏,從裏麵掏出二百塊錢塞進毛毛上衣口袋裏:“多了沒有, 自己看著辦!”
說時遲那時快,喬伊迅速的從毛毛兜裏踏出那二百塊錢,趁著周辰還沒轉身甩到他臉上:“你以為我們來找你是為了你二百塊錢?”
喬伊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克製著自己:“我就問你,這個孩子你要不要?”
“這特麼不廢話麼,我已經結婚有老婆了,我有時候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小孩兒?”周辰怒了,因為這些破事也因為自己。
“我就問你要不要?”喬伊又問了一遍。
“不要不要不要!”
在他最後一個不要還沒說出口時,喬伊拉著毛毛下了酒吧的台階,冷風卷著雪花迎麵撲過來,她拉著毛毛邊往停車的地方走邊說:“這會看清楚了吧,何梓萌,你不是小孩子了,該醒悟了!”
毛毛緊咬著嘴唇,極力克製著不要眼淚落下來。
這晚,毛毛睡在喬伊家裏,其實她也沒怎麼睡,淩晨三點多的時候給林森發了一條短信,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她再也不能騙林森,也不再不能騙自己, 她不愛林森,她跟他在一起,隻會讓雙方更痛苦而已。
她深愛這人早已隨著雪夜長埋地下,她是那樣愛他,即使隻是一個影子,她也飛蛾撲火般去追尋。
父親帶著她去參加一個酒會,就是在那個酒會上,她第一次見到了陸泓勳,溫文儒雅,翩翩風度,笑的時候令人如沐春風,安靜的是如一塊兒玉石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她像是一個初次嚐到遊戲樂趣的小孩兒一頭紮了進去。
她愛他,失去了自我。
可他呢,卻早早被另外一個女人占據。
喬伊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她一直都認為她是上天賜給她的最美好的禮物,遇上了陸泓勳,她卻推翻了這個美好的想法, 並曾惡毒的認為喬伊的存在就是她最大的不幸。
她愛過,恨過,開心過,迷茫過,在愛情這條路上,她自認為自己是最能看透其本質的那個人,到了最後,她卻是最失敗狼狽的那個。
不隻是愛情,還有生活,好像任何人都是這樣,你不認真去對待它,惡果就會反噬到你的身上。
如今,塵埃落定,她輸的一塌糊塗。
林森一直都沒有回她短信。
第二天一早, 喬伊找熟人幫她聯係了婦產科的醫生。去醫院的路上,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什麼都沒說,喬伊看著窗外,毛毛想著事情。
到了醫院,喬伊帶著毛毛直接去見那個熟人醫生,在去的電梯上, 毛毛一直查看自己的手機。
“是在等誰的電話嗎?”喬伊輕聲問。
毛毛笑了笑,搖搖頭。
已經九點多了,林森早就起床了,他一直沒回她短信估計也是默認了她那個提議。
醫生給毛毛做了一個檢查,孕期體質什麼的都適合做人流手術,不知道是不是喬伊提前交代了醫生什麼,還是這裏的醫生見多了這種事情已經變得麻木,她就給毛毛檢查了身體其他什麼都沒問,這樣免去了許多尷尬,毛毛心裏也輕鬆了幾分。
檢查完畢, 喬伊讓毛毛在椅子上住坐一會兒,她拿著單子去繳費。
毛毛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兩邊都坐著人,女人年齡不大,有的有男人或者家人陪同,有的就是自己。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趕忙拿出來看,看完以後眼神變得更加茫然,臉色也更加蒼白。
喬伊繳費回來了,朝她笑了一下,然後把繳費單遞給護士,護士讓他們等一下。
為照顧他們,熟人醫生把毛毛的號往前排了排,沒有多長時間就輪到了毛毛,喬伊緊緊的抓了一下毛毛的手,為了緩解她的緊張,她還拿自己開玩笑:“不用害怕,我體驗過,就睡一覺就都好了!”
毛毛笑著點點頭,把包跟口袋裏的手機交給喬伊:“你幫我拿一下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跟隨著護士的腳步,朝著手術室走去。
毛毛進手術室沒多久,毛毛媽打電話過來,喬伊嚇得捂著手機跑動洗手間接,毛毛媽問毛毛怎麼不接電話,喬伊說她在洗澡,好在毛毛媽沒懷疑也沒多問什麼,交代了幾句他們兩個女孩子要注意安全好好吃飯之類的就掛了電話。
喬伊輕輕吐出一口氣,剛想把毛毛的手機放回包裏,瞥見她與林森的一個短信對話。
毛毛:“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林森:“好。”
中間隔了七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