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回神過來，勾了一一下臉頰的發絲：“沒什麼，我們上去吧！”
程野視力很好，也很敏感，他轉身看過來的時候蘆笙雖然已經離去，但他仍看見了他，而且直覺喬伊跟他的關係不太尋常。
不然他走的那麼遠了，喬伊還失了魂的站著看。
“那人是誰？”程野跟著喬伊朝扶手電梯那邊走，邊走邊問。
喬伊看他一眼，勾了一下唇角：“前男友！”
臨近年關，哪裏都人山人海，上扶手電梯的時候，程野扶了她一把。
“前男友？”程野蹙了一下眉，冷哼一聲：“你的情史夠豐富的！”
喬伊聳了一下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
上了二樓， 喬伊帶著他轉了運動鞋專櫃，最後買了跟他新買的羽絨服相搭配的褲子跟鞋子，付賬的時候，程野死活不讓喬伊再付。
做為新年禮物，一件一千多的羽絨服足夠了，他不想再多花她的錢。
程野堅持自己付，喬伊也沒再跟他爭執，把銀行卡放進錢包，站在一旁等他去試衣間把新褲子換上。
到底是少年心性，好東西藏不住，新買的衣服要要立刻穿在身上，程野不僅換上了新褲子，新鞋也換上了。
他身材瘦高，麵容俊朗帥氣，一番裝飾之後，更顯得腰窄腿長， 膚色白皙，豐神俊逸 ，惹得與他擦身而過的年輕女孩兒頻頻回頭。
二人逛到晚上才回去，晚飯吃的肯德基，程野請的。
好久沒這麼逛過了，到了家，喬伊直接癱軟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程野卻跟個猴子似的，不停的在他麵前上躥下跳，把今天的逛街成果一樣樣拿出來看，看完還研究評價一番。
隻好是他買的東西，一水的好看質量好物美價廉，若是喬伊買的，他的評價必定是又貴又醜，最後得出她花錢大手不會過日子。
喬伊累的隻剩下出氣的勁兒了，懶得跟他打嘴仗。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喬伊冷不丁的說。
程野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她，薄涼的一笑：“我還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餓不死就行！”
喬伊直了直腰，拿了一個靠枕墊在背後：“你不是喜歡音樂麼，學音樂吧，而且學音樂對文化課要求不高，努努力就能考上！”
“天方夜譚呢，你知道學音樂多燒錢麼？”程野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
喬伊：“那你想怎樣？”
程野低頭沉思了幾秒：“混個高中畢業吧，畢業以後就去工地上，那裏不要文憑，待遇也可以，養活我自己足夠了！”
“再以後呢，不結婚了不要孩子不組建家庭了？” 喬伊的麵容變得冷沉沉的，說話語氣也不似剛才友善。
程野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垂著眼睛，盯看著今天買的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
“有什麼不敢想的？事在人為！”
喬伊回攏了雙臂，左手墊著右胳膊肘，右手托著下巴，食指跟大拇指在下巴邊沿來回摩挲著，她認真思考的時候就愛做這個動作，過了半晌她說：“如果你真想學音樂，就想辦法把文化課的成績提上去，其他的我來幫你！”
程野怔愣著看著喬伊，表情變得莫名而詭異，過了好大一會兒他不是很確定的問：“你、這是要bao養我？”
喬伊怔了一下，拿起旁邊的靠枕就砸了過去：“小孩子家家的，腦子裏整天都想什麼呢？資助，資助懂不懂？”
她瞪了他一眼，又說：“別覺得錢的事解決了就可以萬事大吉了，我資助你是借錢給你，等你將來工作了，可是要連本帶息還回來的！”
一時間，程野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手指背的指甲處長了一些倒刺，怎麼摳都摳不下來。
他用指甲捏住其中一根倒刺，用力向後一拽，倒刺連帶著一些肉片被拽下來，撕開很長一道口子，很疼，卻沒有流血。
“感動了？”喬伊笑著問。
程野低著頭不做聲。
“你不會要哭了吧，千萬別啊，我最怕男人哭了！”喬伊說著俏皮話，想把這有些沉悶的氛圍化解掉。
程野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長的好看！”喬伊笑嘻嘻的說著。
發現程野一點也沒笑，表情反而變得很嚴肅，她輕咳一下，調整了坐姿：“我有個弟弟，跟你差不多的年紀，現在在國外，看到你我就想到他，希望他在外麵有了困難也能受到別人的幫助，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暖。”
從看過馬如雲之後，喬伊幾乎每個月都會給她寄錢， 馬如雲雖然對她不好，但是對喬福沒的說，她堅信，給她錢，她也會用到喬福身上，隻要用到喬福身上，她的錢就沒白給。
程野蹙眉：“你還有個弟弟，我怎麼都沒聽你說過，他跟長的像嗎？”
喬伊很少跟人提起家裏的事，身邊的朋友同事很少有人知道她還有個弟弟，以前覺得難堪，羞於說出口，現在覺得沒說了必要，各人都在過各人的生活，除了你談話的當時對方能感受一絲你的心境，大多時候他們根本都不關心你的生活是怎樣的，都市的快節奏，人情的冷漠，人人都像是背著一副殼，帶著一副麵具，都被自己身上的殼壓著無暇顧及旁人，就算顧及了，也是帶著麵具讓人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