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懌拎著鑰匙出門，按了電梯。
沈清揚昨晚的夢話喊的挺響的，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沒聽清，隻能說是沒聽懂。
“很多事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啊？”
“狗會掉毛嗎？它去哪兒上廁所呢？”
大概還念了詩，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江懌想想就有點想笑，他沒有告訴沈清揚，沈清揚麵子薄，要是知道自己半夜說了這麼一大堆，肯定會生氣。
洗漱好以後，沈清揚在化妝，他站在一邊看了一會，見她一會抹抹這個，變白了，又抹那個臉又變紅了。
變戲法似的，沒看懂是什麼操作，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不停在問。
“這是什麼？”
“現在又是在幹嘛？”
沈清揚不勝其煩，把他趕了出去。江懌隻好帶著牛奶出去溜達一趟。
回來的時候，早餐正好到了，江懌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被套，“這個你要洗嗎？”
“嗯，洗吧！”沈清揚坐下吃早點，“再換一個，正好你在，可以把被罩套一下。”
“你不是學會了嗎？”江懌愣了愣。
“你弄髒的被套要我套嗎？”沈清揚嘖了一聲。
“哦！”江懌點了點頭，“一會兒老張開車過來送我們去車站。”
“哦，今天就去嗎？”沈清揚愣了愣，“我東西還沒收拾呢？”
“最多兩天，還要收拾什麼？”江懌問。
“衣服啊！洗漱用品啊……”沈清揚一一列舉，東西還挺多，又看了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打算兩天不換衣服？”
江懌:“……”
最後零零總總收拾了一個行李箱，張開的車到樓下的時候，江懌和沈清揚正好從電梯裏出來。
“吃早飯了嗎？”張開坐在駕駛室裏，打開車窗跟他倆打了個招呼。
“吃了。”江懌拉開車門，把牛奶拿給多多抱著，“幫我送寵物店養兩天。”
“成。”張開應了一聲。
副駕駛坐著的多多摸了摸小狗，扭頭衝著他倆甜甜的笑了。
在車上坐好之後，張開遞了幾頁紙給沈清揚，“這是多多這兩年的康複資料和一些生活日常的照片，她現在乖很多了。”
“嗯。”沈清揚接過去，“我會努力試試的。”
“沒事，這個你不用有壓力，就算她不願意配合，我也會努力按照教授說的方案帶著多多康複的。”張開說。
“也不用那麼悲觀。”沈清揚說。
具體該怎麼勸一個母親重新關愛一個生病的孩子，沈清揚和張開都沒說，江懌也沒有問，全程很沉默，沈清揚先是看著紙上的內容，看完以後就又一搭沒一搭和多多鬧著玩。
聽著她倆鬧騰的聲音，江懌偏著頭看向窗外。
車一直往南開，穿過市區，開到了近郊。
飛躍過積雪的麥田，低窪的池塘，最後停在一個偏遠的臨海小鎮。
一下車，沈清揚看了看四周，覺得這個車站真是不止一點荒涼，風大的頭都快被吹掉了。
“先去找酒店吧！”江懌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給她腦袋包上，“這樣好點沒？”
“嗯。”沈清揚應了一聲，“可以這樣好像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