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梅也沒瞞著,介紹了陸平洲的身份,又說:“他特意送蔓蔓回來,正好被我碰到,我心說碰都碰到了,不請他到家裏坐坐多不合適啊,就讓他進來了。”

眾人連連點頭,又七嘴八舌問:

“小陸你是哪裏人?今年多大了?”

“小陸這身板,一看就是當兵的,看你這褲子是空軍?”

“小陸……”

你一句我一句,陸平洲沒煩,王秋梅先開口了:“你們夠了啊,這是我閨女對象,我還沒問呢,你們怎麼問個沒完了?好奇心重找你們自家孩子對象去,小陸,咱們走!”氣勢洶洶穿過圍觀的人群往二十七號院去。

進到二十七號院,又是一通詢問,好在人少,沒幾分鍾他們就突出了重圍。

王秋梅把人帶到家裏,給他倒了杯茶說:“大院裏的人好奇心重,你別介意。”

“沒有,我覺得挺有趣。”陸平洲起身接過茶,左右看了看問,“伯父不在?”

“看人下棋去了。”王秋梅說,“你們坐會,我去把魚殺了,晚上早點做飯。”

陸平洲趕忙放下杯子說:“我幫您吧。”

“不用,你今天第一天來,怎麼都不能讓你幹活,”王秋梅笑道,“下次吧,下次你再來,不想幹活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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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梅點頭,交代程蔓好好招待他後就提著裝魚的桶去了外麵,客廳裏又安靜下來。

程蔓自覺應該承擔起招呼客人的責任,但在陸平洲麵前,她的狀態很容易走向兩個極端,過分放鬆和過分拘謹。

前者具體表現為他們上午在公交站點的交談,後者就是現在,因為拘謹不知道怎麼進入話題。

顯然陸平洲在她麵前沒有這種煩惱,他很放鬆地開啟了話題:“你要不要換個鞋?”

“嗯?”

“不是腳痛嗎?”

程蔓想起來,不確定地問:“那我回房間一會?”

“去吧。”

程蔓不再強撐,起身回房間脫下腳上的皮鞋和襪子,坐在床邊檢查了一下,發現後腳跟果然起了泡。

她伸手想擠,但下不去狠手,眼淚都快出來了泡也沒破。

正打算就這麼出去,傳來敲門聲,緊接著陸平洲聲音響起:“蔓蔓?”

程蔓起身去開門問:“怎麼了?”

“我想問問你腳怎麼樣,”陸平洲目光落在程蔓泛著水光的眼睛上,“現在可能不用問了,給我看看。”

程蔓後退半步:“什麼?”

“我看看你的腳。”

“沒什麼大問題。”程蔓反射性想拒絕,看陸平洲表情嚴肅,又換成不那麼堅定的,“隻是起了個水泡,不嚴重的。”

“挑破了嗎?”

“我……”程蔓低下頭,“下不去手。”

“我幫你。”

“不太合適吧?”

“哪裏不合適?”

“怎麼說我們都是對象。”他們才剛處上,沒到老夫老妻的程度,讓他幫她挑水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陸平洲明白了程蔓的意思,說道:“我覺得這沒有什麼,我們是對象,以後還會成為夫妻,關係會越來越親密,”見她不好意思,他話音一轉說,“當然如果你臉皮薄,我可以去叫嬸子過來幫你,我去殺魚,反正肯定不能留著水泡。”

程蔓覺得陸平洲不愧是當幹部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但她還真被說動了,

甕聲道:“那你輕一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