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叫秀梅去了,秀梅到梨樹溝林場找你去了。”樂嗬嗬大爺說,“聽畢霞說傳言可稠啦,我猜得不錯,三人向他,還有三人向你,果然也把牡丹那臭婊子說的醜態百出,嗬嗬,別怕!娃兒,身正不怕影子歪,好哩壞哩,群眾看得清清楚楚。”黑豹突地衝了進來,在魏峰的身上不停地聞著。樂嗬嗬大爺說:“他們來啦”
魏峰轉過身,見黑豹不停地嗅著他,拍了拍他的腦袋說”昨晚怎麼把黑豹忘了,我喊一聲,他準會來幫我的。”
“嘿!昨晚要不是黑豹怕早把你凍俚了!”外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魏峰複又轉過頭去,閉上眼睛。畢霞和秀梅進了屋,向樂嗬嗬大爺打過招呼,就來到魏峰身邊,畢霞扳著他的肩膀問:哎!哎!覺得好點了嗎?”
魏峰睜開淚瑩瑩的眼睛瞅了她倆一會兒說:“村裏的謠言你們相信嗎?”畢霞說:“誰信啦?信了還挖天旮旯找你幹嗎?”秀梅說:“信啦!信啦!相信魏峰是個大壞蛋,黑更半夜強奸民婦!”樂嗬嗬大爺笑著說:“嘿,你要是娶上秀梅做媳婦,可要得氣管炎(妻管嚴)哩!”
秀梅紅著臉說:“哪能呢!大爺,人家畢霞姐都在跟前,你怎麼能說這挑撥離間的話。”
畢霞乜了她一眼,兩人都“嘿嘿嘿”笑起來。
樂嗬嗬大爺說:“別笑啦,人家受了屈辱心裏難受,你倆倒幸災樂禍哩,快給他敷上藥。”
秀梅和畢霞立即著手給魏峰敷藥,她們解開他的鈕扣把那藥泥敷在他發紫的胸脯上,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用紗布纏好。在敷跨骨上的傷時,魏峰羞澀地不肯解褲帶,樂嗬嗬大爺說:“看你那娃娃氣,人身上長啥東西誰還不知道,就你那架勢,把好好個對象都嚇跑了?”說得秀梅和畢霞又是一陣哈哈笑。
臨走的時候,樂嗬嗬大爺小聲給秀梅和畢霞叮嚀了幾句,並說:“去!把黑豹帶上,咱黑豹可不是咬趙盾那種狗。”
白花蛇早晨把謠言放出去,直到中午信息還沒反饋回來,她心裏舒服極了,出了氣,心像雞毛掃,心想,哼,死不了,起碼叫你難受一陣子,這下人格掃地了吧。看你服不服,秀梅沒了魏峰當連手,看你尾巴還翅不翹?可究竟魏峰現在怎麼樣了?現在在哪裏?她還一點消息也不知道,她從那瞭望眼往外瞅,人來人往,全看不出與昨日有什麼兩樣?她上到窯背上望了幾回,炊煙嫋嫋,流水汩汩,母雞咯咯,老牛哞哞,村子平靜得像連一點事也沒發生過,她轉悠到門口,東瞅瞅,西望望,巴不得有個人驚慌失措的前來報喪。可是一切都讓她失望,這是怎麼搞的?
她遠遠望見秀梅和畢霞朝這邊走來,故意把屁股一擰一擰朝她們走去,心想,路隻有這麼寬,我就站在這路中間羞辱你,看你還不無地自容?
秀梅和畢霞也沒想到黑豹會像見了仇人似的迅雷不及掩耳地向白花蛇撲去,一下子把她撲到,狠命撕咬,褲子撕破了一片,露出了白生生的尻蛋子,背上也破了個大窟窿,手和小腿已見紅,她殺豬般嚎叫著。秀梅和畢霞大搖大擺從旁邊走過,秀梅朗聲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昨晚害人今天就報!”
人們聽見哭嚎聲都跑出來看,見白花蛇被狗咬得滿地打滾,低聲議論,“對對的,看你再敢害人不敢?”
黑豹見秀梅和畢霞走得遠了,才放開白花蛇追秀梅和畢霞去了。近日來,黑豹整天在村子裏轉,這兒聞聞,那兒嗅嗅,開始婦女孩子們都很害怕,怕黑豹會像咬白花蛇那樣咬他們,其實不然,黑豹到你身上聞聞,頭一擺就走了,有的孩子還大著膽子叫黑豹聞他的手,黑豹甚至還給搖尾巴,人們都說黑豹是樂嗬嗬大爺訓練有素的狗,除過“獵物”他是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黑娃和陳虎聽說黑豹咬了白花蛇,知道事情不妙,嚇得不敢出門,有事非得出門時,也像老鼠出洞一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大半天才敢往出走。
那天黑娃從公社回來,老遠看見黑豹向他撲來,嚇得鼠頭逃竄,回到家把大門死死關上。
任君聽說黑娃、陳虎打了魏峰,來到大隊把他們訓了一頓廣你們這鸞貨,笨蛋,憑武力能使人服你嗎?你們簡直把我的大事壞了。”他們那裏知道,任君正準備借上龍大隊“**思想文藝宣傳隊”為自己撈一筆晉升的政治資本。